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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讓公主在本宮身邊待會,你們且出去候著。」
宮人們如蒙大赦,卻不似連若那般倒退著離去,大咧咧地直起身。
她們臉上並無俱意!
「連若,你留下。」
剛要呵斥這些宮婢無狀的連若張著嘴,把話憋了回去。
殿門再次合上。
蔡嘉懿掙扎著起身,連若和安秋鶩忙上前攙扶。
她顫抖著伸出手把小公主叫道身前,「阿瑤,給你安姨跪下!」
虛弱的聲音猛地拔高,像是使出了渾身最後一點氣力。
小公主很聽話的跪了下去。
安秋鶩一驚,忙去抱小公主起來,「姐姐,你這是幹什麼!」
蔡嘉懿苦苦拉住她,讓她受著,「秋鶩,就容姐姐再私心一回吧!我活不過今晚了,她們恨透了我,都眼巴巴地盯著我的後位,我不怕死,可我放心不下阿瑤,沒了我的庇佑,阿瑤就是砧板上的肉,我就這麼一個骨血,我不放心,我不放心她一個人獨自生活在這宮裡。」
她喘著氣,看著她眼裡充滿了希冀,「你帶她走,好不好!我不要她大富大貴,也不要她錦衣玉食,哪怕在你身邊當個婢女,只要她能健健康康的長大,我就是死也瞑目!」
她死死攥住她的手,力度大的讓她手心微痛。
安秋鶩臉上的悲痛慢慢褪去,晦澀地問道:「她是公主,姐姐想讓我如何帶她走?」
皇后的臉上浮現出奇異的光來,像是迴光返照一樣竟掙脫開連若的攙扶直起身看著安秋鶩道:「用陛下當年給你的那塊蟠龍玉佩!」
『咚』
石子落進平靜的湖水,盪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安秋鶩臉色慢慢沉寂,如入定一般。
原來。。。
有些人終其一生都不會變。
她知道蟠龍玉佩,便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既知道她的身份,那便也知道她這麼多年待在西北是在躲什麼。
一旦身份被揭開,帝王只會覺得受到了欺騙。
魏家是正了名,可不代表著帝王可以容忍侯府和大將軍府聯起手來保著一個逃脫先帝下令處死的人。
這是一種對皇權的蔑視。
她很享受現在的安寧,不想禍及家人。
「秋鶩?」
安秋鶩笑了笑,起身端端正正地朝著她行了朝拜禮。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冷道。
「娘娘,恕難從命!」
——
今年的冬天不太好過。
帝的皇后薨了,安秋鶩一整個冬天都忙著隨侯府進進出出,啟程回西北的日子一再推遲。
她太想穆晉安,吃飯的時候想,散步的時候想,就連睡覺的時候夢裡也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