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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神医娘子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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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頁(第1页)

袇房中,細細地沉香從八寶香爐中盤旋而上,忽地一陣風颳過,那沉香自己便亂了陣腳,飄飄散散怎麼都聚不攏。

「荒唐!我誠陽侯府的姑娘受了此等委屈,你們夫婦兩個不說上門去討個說法。倒把自家孩子拘起來,這天底下哪有你們這樣的父母。」

安虎雙手叉腰站在香爐旁,把香案拍地啪啪作響。

應是往日修道的緣故,安虎早年間的那股豪邁之氣在玄元觀道長們的洗禮下,被磨得平和不少。

少有如此時這般喜怒表現於人前。

安啟轍縮了縮肩膀,頭疼地解釋道:「父親,你老仔細著手。」

「漪瀾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夫婦二人千辛萬苦就得了這麼一個女兒,誰曾想。。。」

「這倒也罷。後來有了秋鶩,漪瀾也當真把她視為己出。只是。。。」

「只是什麼!」安虎一撩道袍,往榻上蒲團上一坐,像是平息怒火一般自顧自打起坐來。

頗有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意味。

瞧著老父花白的鬚髮,安啟轍心下不免有些慚愧。他雖還沒有繼承爵位,但自安虎入道觀後,府中一應大小事都是他在處理,本不該讓已過古稀之年的老父操心府中兒孫輩的事。

猶豫半晌,還是開口道:「只是,秋鶩年歲漸大,相貌和性子卻越來越與我夫婦二人大相逕庭。漪瀾這才陡然發現,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孩子的樣子了。」

安虎豁然睜開眼。

安啟轍的聲音還在繼續,「我才知道,漪瀾從來都沒有把現在的秋鶩與咱們自己的孩子分清過。她打從一開始就把這孩子當成了咱們女兒的替代品。」

「即是替代品,自然。。。自然不能由著她的脾性行事。漪瀾如此做就是覺得秋鶩若當真是咱們自己的孩兒,該是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出了何事自然有我們父母出頭,不該讓身邊的丫鬟動手,況且出手如此狠辣。」

「父親,漪瀾只是做了一個思女心切的母親該做的事!」

中年男子垂手立於榻前,往日沒有細瞧自己這個兒子。如今細細瞧去竟也發現鬢邊生了幾縷華發。

安虎心中悵然,他也思慮過,謝漪瀾為何如此對待秋鶩,只是猜測過千萬種原因,卻絕沒想到是因為這。

都是為人父母,子女之事最是讓人牽腸掛肚。安虎有心想勸更想呵斥長子糊塗,話到嘴邊一時卻不知如何開口。

「侯爺,大都督夫人求見。」門外老僕的聲音傳了進來,打破了袇房短暫的寧靜。

勛貴官宦在玄元觀大多都有各自的客房。每當這種盛會,府里的主君在前面大殿伴駕,各府的女眷只在自家的客房參拜,或三五成群遊覽觀中的殿宇。

白青冉已多年未出府,自然不像別家有客房。

她也不介意,只穿著身素色衣衫帶著身邊的老嬤嬤繞過層層疊疊的人海,徑直走到袇房外求見。

若不是老僕當年見過這位夫人,當真以為是哪慕名而來的道姑。

袇房內陳設簡單,安啟轍有心想避一避,安虎卻拂塵一甩已出聲允了拜見,「你當這位大都督夫人為何而來,你這當老子的不在,人家豈不是白跑一趟!」

果真,白青冉見到立在一旁的安啟轍並未露出意外之色。

「多年未見,侯爺風采依舊。」白青冉略一施禮,又轉頭看著安啟轍道:「世子爺,別來無恙。」

安啟轍點了點頭,頗有些不自在。

論起年歲,他比這位大都督夫人小不了幾歲。但若論起輩分,當年安虎曾與那位早逝的大都督同在軍營共事,算得上是忘年之交。如此論起來他倒矮了一輩。

更何況她那一身素服,與此間極為相襯,更顯得她與自家老父才是同輩人。

安虎拿著拂柄往自家長子腿彎處一敲,少有的堆起笑意道:「多年不見,夫人還是愛說笑。本候這年歲哪來的風采,倒是夫人你,十年歲月也不曾蹉跎了夫人的容顏。」

安啟轍被那一下敲地回過神來,聞言瞥了眼眼前的婦人。

倒生出許多感嘆,十年光陰,又經歷喪夫去子之事,不論當初如何的天姿國色,都免不了歲月的侵蝕。

只是他們二人寒暄,安啟轍只能在在心中暗自感嘆。

白青冉不知安啟轍心中所想,就算是知道了也未必在意。她隔著香爐與安虎對面而坐,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錦盒放於旁邊空椅案几上。

「侯爺耳聰目明,覺得我容顏未變,就是不知侯爺還記不記得十年前的一樁舊事。」她朝著一旁揮了揮手,老嬤嬤拿過錦盒雙手捧到安虎面前。

錦盒華麗,只是放得久生了些許斑駁的痕跡。

安虎低頭瞧了瞧並沒有出手接過去。

那老嬤嬤也不說話,就躬著身子雙手捧著。

父子二人眼觀鼻,鼻觀口都不出手也不言語。

安虎大概知道白青冉所為何來,自然也能猜到這錦盒內放得是何物。安啟轍卻是毫不知情,見安虎不開口自己也正能肅著臉權當沒有瞧見。

外間喧鬧聲不覺於耳,袇房內卻難得的寂靜。

白青冉笑了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侯爺,若不是穆川早亡,今日該是我夫婦二人親自去侯府拜會。您可不能因為少了一人就不識舊人之物。」

她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空椅,權當那位置代替了穆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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