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1页)
「和氣生財,不不不,和氣為貴和氣為貴。」
沈大夫在江白的視線轉過來前連忙改口。
安秋鶩自顧自地把手中的銀針放入酒碗中,並未理會身後鬧成一團的兩人。
江白氣地牙痒痒,「姓屏的,你倒是說話,別弄地和你沒關係一樣。」
「說話?說什麼!」
安秋鶩回答地雲淡風輕。
見屋中杵著的兩人,沒一人按照她剛才地吩咐辦事,便走過去拿起地上的炭盆,拾起地上的烙鐵走了出去。
江白憋了口氣不上不下,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地讓人不得勁。
「說什麼!屏姑娘,你怎麼能用這種法子醫治我家公子。我家公子都病成那樣了,你倒狠得下心。也對,你本就是個狠人,手狠心也狠。」
「江白!閉嘴!」
屋中傳來赫廷虛弱的聲音,卻含著不可讓人忽略地威懾力。
江白怒氣還在,只是神色肉眼可見地萎靡下去。
安秋鶩本彎腰去拿倚在牆邊的木炭袋子,聞言一頓,倒不是對這主僕二人的對話有意見,她只是想起自己好像並不會生火。
平日裡在侯府,呼奴喚婢,這些活計並不會因為她戴著『屏凡』的皮就會做了。
「沈大夫,麻煩你生個炭火,我進去看看赫公子的情況。」
沈大夫剛才怕江白一言不合就要行兇,也跟了出來。他是聽慣了『屏凡』地吩咐,聞言接過東西,生火去了。
赫廷,也就是穆晉安正面朝門口趴在床上,臉上一圈絡腮鬍悉數被他壓在下面,只露出一雙黑如點墨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走進來的『屏凡』。
女子穿著一身寬大的粗布麻衣,頭髮隨性地用一根木釵挽在腦後,即使這樣,還是讓人難以忽略她自然流露出綽約多姿的好身段。
尤其是那雙撥雲揭霧般明亮的雙眼,嵌在並不起眼的面容上,讓穆晉安想起西北荒原夜晚升起的圓月,清澈如水地照向大地,也照到他的心頭。
「屏姑娘,江白年紀還小,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這是他第一次連著屏凡的姓喊她,安秋鶩正端著放銀針的酒碗,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濺出少許酒漬。
「赫公子寬心,咋們這是銀貨兩訖的買賣,你付錢我治病。只要你的人別做得太過,我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
這是實話,她不給江白解釋也是因為實在是沒必要。
聽聞西北軍中軍醫常用此法醫治那些傷口過重之人,一來能快止血,二來能防止傷口潰爛。只是這方法雖好,但手段過於粗暴,聽坊間說每年死於這個法子之下的將士不在少數。
他們主僕即是軍中之人,不會不知此法。至於江白為何如此擔心,想必與此法過於兇狠有關。
「多謝屏姑娘寬宥,屏姑娘說怎麼治在下就怎麼治。」
安秋鶩聞言抬頭看了看床上的人,她一直都有些好奇這人若是沒有貼那滿臉的鬍子該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