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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的灼痛好不容易緩過一陣,她輕吁出一口氣,搖搖頭道:「走,回褒宮。」
春月中空懸,夜風習習如故。
走出光與影的邊界,她倏地停下腳步,轉身回望向月華之下流光如火前朝三乾殿。
光閃閃貝闕珠宮,納盡人間五色,仿似能讓漫天流火黯然失色。
不合時宜的,腦中倏地浮出蓋茨比那座恢弘無雙的豪宅,還有一湖之隔那道黑暗盡頭的綠光。
——是多少人的心心念念,求而不得,又是多少人的桎梏與樊籠,是畫地為牢。
「夫人?」
姒雲倏忽回神,斂下眸光,輕道:「無事。」
是夜月華如洗,竹影漾青石,去往褒宮的一路夜景美如畫。
如是良辰美景,姒雲卻無心細賞,因著背上的傷,一步一頓,走得又緩又慢。
「哎喲!」
偏巧後花園南端的圓月拱門只窄窄一道,左右竹林掩映,奇石嶙峋,白日裡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巧奪天工,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哪怕月華如流水,也照不見橫衝直撞蒙頭而來的不之客。
說他莽撞,卻又似背後長了眼睛,不撞姒雲,只將攙著她的姒洛撞了個七葷八素。
畢竟身份有別,摔倒之人雖是姒洛,看清姒雲的面容,「犯事之人」神色大變,連忙躬身朝姒雲作揖。
「夫人饒命!夫人恕罪!」
原是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侍衛,生得眉清目秀,收拾也妥帖,看起來不似莽撞之輩,今日也不知是為何。
「無妨。」
姒雲只擔心姒洛摔得如何,擺擺手,正要轉過身看,那少年倏地近前一步,斂袂拱手的同時,垂眸瞟了一眼姒洛所在,微側過身,擋住她視線之時,一方絲帕仿似憑空出現,轉又塞到了姒雲手中。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口中的求饒聲驚慌依舊,傳遞絲帕的動作卻是行雲流水,不慌不忙。
姒雲一驚,下意識接過絲帕,垂目看向身前的少年。
莫不是虢公久不見她在周王面前美言,另派了侍衛來警告他?可今日是伯士大人的接風宴,虎賁遍布前朝,為何出殿時不傳話,卻要等到人跡寥寥的後花園?
她下意識環顧左右,夜色茫茫,四下杳然,與其說是警示,更似生怕被旁人發現。
他並非虎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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