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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恨鐵不成鋼，「都說了居安思危，就是?因為現狀太好了所以?才要居安思危，虧你還?是?名牌大學畢業。」

他這?個大荒打架畢業沒文憑的妖都知道，6靡的腦子怎麼就被廢料塞住了呢？

6靡頂嘴，「我還?有半年才畢業。」

宋昭一梗，氣惱地把杜賓塞到6靡懷裡，指著杜賓的頭，話里指桑罵槐，「安逸的小狗跟你爸一個德行。」

說完，氣憤地踩了腳6靡跟他同款的恐龍拖鞋下?樓。

6靡低頭跟正在宋昭懷裡舒服吹風，驟然被扔給6靡還?沒反應過來的杜賓對視，「你惹他了？」

杜賓豆豆眼，「汪？」

6靡自言自語，「還?在氣車上?的事情嗎？」

在陽台站了一刻也沒有反省到絲毫錯誤的6靡，抱著杜賓施然下?樓。

客廳的大燈全?部開啟，白熾光亮的刺眼。

宋昭倦在沙發?上?，神情專注看著手?上?的資料，經常臨幸的恐龍睡衣掀起?一角，最底下?的扣子搖搖欲墜。

「自己去吃飯。」6靡放下?杜賓，關掉了好幾盞主燈，將燈光顏色調黃，又返回二樓。

身邊的沙發?微微下?陷，資料上?投落一片陰影，睡衣一腳被人扯動，宋昭才驚覺身邊有人。

「別動，小心扎到你。」6靡穿線，拇指摁住扣子仔細固定。

針尖離宋昭較遠，就算亂動扎到的人也不會是?他。

宋昭側目，盯著6靡的手?看。

一件身價不過一百的睡衣，沙發?上?兩個加起?來身價快過百億的萬惡有錢人，一個專心致志縫，一個專心致志看。

6靡一個漂亮的收針，剪掉多餘的線頭，抬眼才發?現宋昭一直盯著他看。

「重愛上?我了？」

「……滾蛋。」

宋昭猶豫了半天，語調滿是?躊躇，「怎麼突然給我縫衣服。」

他本來想問6靡怎麼縫的這?麼好，後知後覺想起?6靡的家庭設定。

6靡失笑，「扣子快掉了不縫，等著掉了你再滿地找嗎？」

……好像問這?個問題也挺呆的。

宋昭捏著那個扣子瞧，摸了又摸，嘟囔嘴，「掉了換一件不就好了嗎。」

6靡反問，「你肯換嗎？」

明明稀罕的不行還?要嘴硬。宋昭在這?方面破壞力極強，抱到開線的恐龍玩偶，穿不到兩個月就裂縫的拖鞋，找不到抽繩的衛衣。

可他偏偏喜歡舊的，舊的東西舊的習慣，壞了也捨不得丟。

宋昭不置可否，捏了半晌，忽地小聲說，「6靡，你會覺得這?個世界很討厭嗎？」

「什麼？」6靡一下?沒反應過來，後明白過來，宋昭是?在拐彎抹角問他對所謂「命定」的一切是?不是?感到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