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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叢靡的反問確定了雲知染的擔憂,雲知染帶著憐愛的目光,朝傻乎乎的大冤種「咕」了聲。
江叢靡意外兔兒的回應,但轉念一想無論聽不聽得懂他說話都無傷大雅,兔兒認了他是不爭的事實。
聽不懂他可以找方法教會它之後告訴它,若是聽得懂……
極大的愉悅填滿了江叢靡的內心,體內暴動至今的戾氣都似乎有所平息。
見證全程的鐘景眉頭越皺越深,在靈兔應聲的同時,他靈魂深處無由來地震動,仿佛自己失去了什麼東西,突然空缺了一塊。
然而這種悵然若失很快消失得無影,對靈兔的好感無端轉變成敬畏。
鍾景生來很少對事物產生情緒,因此對於旁人可能恍惚一下以為只是錯覺,於他而言是一個難以形容的悶,心中的不安也愈發強烈強烈。
「不可!」
鍾景少有的出聲打斷他人的交流。
江叢靡陰沉下臉,將靈兔往自己懷中收了收,盡顯占有欲:「與你何干。」
「我……」
鍾景我不出來什么正當的理由,連他自己都意外會直率地將不堪的想法說出口。
正在這時,遠道而來的一人離得好遠便朝這邊喊道:「大師兄!」
說不上是解脫,但注意力的轉移的確讓鍾景鬆了一口氣。鍾景心中煩躁,索性不去看扎眼的一抹白,逼迫自己強行轉移精力。
匆忙趕來的是他的三師弟,在他外出遊歷期間負責跟在師父身邊照顧他老人家,如今他還未歸,三師弟隻身離開宗門,很難不讓他往不太好的方面想。
鍾景淡淡的聲音無意識焦急起來:「是師尊出事了?」
「是,也不是。」三師弟喘著氣回答道,「是師尊要渡劫了!知道你在附近,特地讓我來找你回去。」
如今的世道渡劫本就不易,近距離圍觀比自己實力強大的人渡劫,若是機緣巧合從中獲得感悟,往後的修煉將會如虎添翼。
師尊為渡劫準備了許久,成功的把握極大,如今機緣近在眼前,鍾景沒有理由回絕。
他看了眼對他視而不見,專心逗弄靈兔的江叢靡,最後深深看了眼靈兔,最後什麼都沒說,跟著三師弟趕回山門。
破壞氣氛的小正道灰溜溜跑了,江叢靡才勉為其難瞥了一眼,眸中滿是嘲弄:「師門和諧。」
教人看著不爽。
「是吧,兔兒。」
右臂還傷著,江叢靡只好撥動托著雲知染的大拇指。雲知染縮成一團安穩地趴在溫暖掌心,長長的大耳朵在得到問話後便如同安心了般鬆開了他。潔白無瑕的絨毛蹭著江叢靡的手指,就好像托著一大隻棉花糖。
唯獨讓江叢靡無奈的是自己手中的棉花糖心大得很,在才認識的人身邊就能昏昏欲睡,理都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