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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拉來當作藉口的傅伯珩眨巴眨巴眼睛:嗯?
第五十章良辰吉日(上)
裴筠庭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眼尾微挑,愈顯風情。而燕懷瑾坐懷不亂,似乎仍在為方才的事生悶氣,手卻忍不住替她拆開包好的糕點。
連他自己都唾棄自己的狗腿行為。
「那件事你打算如何解決,從我這兒問到簡隨的情報後,是不打算袖手旁觀吧?」
裴筠庭百無聊賴地撐起下巴,將糕點向前一推,示意傅伯珩可以吃:「再說吧,此事待我阿姐成婚後再議也不遲。」
傅伯珩高高興興拾起一塊糕點往嘴裡送,燕懷瑾則目光微沉,也打算拿一塊。
誰知裴筠庭竟撇開他的手:「埋汰,你淨手了沒?」
「我……」他看看吃得正香的傅伯珩,又望望她,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只得控訴道,「這是我買的糕點!」
裴筠庭贊同地點點頭:「給我買的。」
「你也知道是給你買的?」
裴筠庭瞧見他這副憋屈的模樣,樂不可支,半掩著唇笑起來,眉眼彎似月。
坐在一旁的傅伯珩抬頭望去,十分清楚地瞧見燕懷瑾那紅了半截的耳垂。童言無忌,他鼓著腮幫子,囫圇道:「裴姐姐,既然瑤笙姐姐都要成親了,那你和淮臨哥,預備何時成親呀?」
霎時間,屋內的氣氛逐漸微妙起來。
二人皆有些好奇對方的反應,可才觸及彼此的視線,又欲蓋彌彰似的飛移開。
「你、你小孩子家家,關心這些作甚?」
燕懷瑾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心中只覺得奇怪,明明可以在父皇面前放出那樣的豪言壯語,卻不敢在她面前吐露半點喜歡,莫非是近鄉情更怯麼?
他們分明有過很多次不動聲色的曖昧,卻依舊遲遲未敢確認對方的愛意。
傅伯珩那未經人事的榆木腦瓜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分明只是說了件很平常的事,身旁兩人卻忽然臉頰緋紅,不知所措。
他在沉默中思索,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兩人應當還未定好婚期,如今被他一個小孩子提起,所以才覺得不好意思。
他想,裴姐姐這樣好,長得美,劍術在他之上,家世也極好,父親乃大齊戰功赫赫、萬人敬仰的大將軍,唯有出身高貴,面容俊美的淮臨哥才配得上她。聽聞他們青梅竹馬,羈絆頗深,所以淮臨哥定會盡他所能,愛她護她。
他才不希望裴姐姐嫁給一個不能給她幸福的男子。
淮臨哥哥雖對外人凶了些,眉眼又顯得冷酷,又常與裴姐姐鬥嘴,但據他長久以來的觀察,二人一次都沒有動過手,也沒有真的生過彼此的氣,反倒是惹裴姐姐生氣的人,會被他整得很慘。
嗯,譬如他自己。
當初淮臨哥趕回京,聽聞他做的那些事,險些讓爹爹把他屁股給打開花了。
傅伯珩悄悄摸了摸自己圓潤的屁屁,仿佛回憶起了曾經半個月下不了床的日子。
……
命展昭將睏倦的傅伯珩安全護送回永昌侯府後,燕懷瑾終於放開手腳,往她房內的美人塌上倒,沒個正形。
裴筠庭對此仍舊見怪不怪——二人私下在一塊時都會不自主的散漫些,什麼端正儀態,舉止規範,關上門一概不算,開了門才作數。但她仍能做到儀態端莊,步步生蓮。
燕懷瑾一手撐在腦後,側著身子望她,見她白皙秀頎,再往下的蝴蝶骨透過衣裳印出形狀,仿佛即將破繭成蝶。
不知怎麼的,就心猿意馬了起來。
「我今日,在大理寺見了溫璟煦。」
「嗯。」
他自顧說著,裴筠庭也不時應他幾句。
「我看出來,能與瑤笙姐成親,他是極高興的。」
「他半聲不響離開幾個月,除了有我父皇給的任務在身外,更是為了尋找當年靖國公府上下滅門慘案的線索。具體有沒有尋到,不得而知。」
裴筠庭靜默半晌,開口道:「你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是什麼樣子嗎?」
燕懷瑾想了想,老老實實說道:「記不太清,追溯的時間太過久遠,我尚年幼,能記得有這麼個人就不錯了。」
裴筠庭無聲笑了笑:「我記得,記得當時聽聞爹爹救了個哥哥回來,便跟著二哥去看,就見他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穩。我當時也不知怎麼,只覺得這個哥哥長得很好看。」
燕懷瑾:「……」
「後來得知他家破人亡,爹爹娘親都不在了,十分憐惜他。我想,若我爹娘不在了,我也希望有這麼個人能對我好。」裴筠庭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茶盞的杯口,「你也知道,二房的孩子從小便和我們不對付,小打小鬧是常有的事。溫璟煦來後,他們知曉他的身世,更為有恃無恐,他那時身子不好,又吃不下飯,瘦瘦弱弱的,風一吹就倒,不被欺負才怪了。」
「我幼時受爹爹影響,受母親與外祖教誨,嫉惡如仇,總想做救世女俠。所以二哥喊我一起去幫他,我並未拒絕。」她瞧見燕懷瑾眼中的笑意,唇角更彎,「最開始他拒人於千里之外,從不接受我們的幫助,頂多也就道一句謝。後來我阿姐與他越走越近,直到我與你被綁走那次……回來後,他倒是懂得找我療傷,甚至逐漸學會反擊二三房那些人了。」
「溫璟煦喜歡阿姐,我早早便看出來了。我阿姐生得那樣好,又溫和有禮,我若是男子,我也喜歡她。可溫璟煦太明顯了,即便得聖上特令,得以承襲爵位後,也總找各種藉口回來看我阿姐,逢年過節必拜訪,就差沒對著我阿姐搖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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