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快穿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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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高凤林叹口气,一边翻找,一边道:“检尸格目上写的信息就这么多,不信你自个看。”

高凤林递过来一张薄薄的纸,果然如他所说,基本所有信息都写在信上了。

宋却看的眉头直皱,道:“尸体在哪?”

高凤林道:“停放在义庄之中。”

宋却道:“能不能带上仵作,让我去一趟?”

高凤林有些吃惊,转念一想,道:“我与你一块去。”

宋却扫了扫他案上卷牍。

高凤林道:“主簿还在,让主簿做。”

一旁的葛主簿默默垂了头,自从来了高凤林,他的工作量是越来越大,还不能说什么,毕竟高凤林虽然比上一任知县更醉心公务,其他方面倒是好伺候的多。

高凤林唤来仵作,让人带着去了义庄,因为是未了结的官家案件,胡二的尸体被单独停在一个隔间以便复验。

高凤林一进来就被尸臭熏的难受,有些作呕,又不愿表现出来,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跑出去吐了。

宋却虽然也皱了眉头,但没高凤林那么严重,他从袖兜里掏出些钱币来,对一同跟来的差役道:“可否请小哥去买些苏合香丸和食醋来。”

苏合香丸是药店常备的药,差役拿了钱便快步走出义庄。

宋却走到高凤林身边,拍了拍他的背,道:“梧桐兄,你说你跟来做什么?”

高凤林呕了呕酸水,拿着手帕擦完了想扔,一看上面还有自家媳妇的绣字,又一脸心痛地塞进袖子里,挣扎道:“想过来看看你是怎么想的。”

宋却道:“破案呢,是要有理有据地破。证人可能说谎,尸体却不会,如果已有的证据不足以得出清晰的结论,不如再倒回来找一找更多的证据。你们的尸检太随意了,死者给出的信息比你们想的要多。”

高凤林虽然还有些恶心想吐,但听了这话,不禁露出了点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跑腿的差役来的很快,将东西递给了宋却,宋却取出一枚苏合香丸给高凤林,剩下的则和在场的人分了去,率先走进去将食醋洒在房间中,那股恶臭渐渐被遮盖。

高凤林舔了舔舌尖的苏合香丸,自进了义庄以来,难得有些神志清明。

尸骨含冤(七)

苏仵作在一旁看着,默默记下,因为太过专注,正好对上宋却的眼神,连忙低下了头。

宋却道:“待会劳烦苏仵作了。”

苏仵作连忙摇头道:“公子说笑了。”

他将盖在尸体身上的麻布揭开,胡二的尸身便露了出来。时值夏日,又已过五日,胡二尸身上除了色变外更有腐败的迹象,加大了宋却勘察的难度。

高凤林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尸体,又有些受不住。

宋却却面不改色地上前,将整具尸体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宋却还请苏仵作将尸体抬了抬,蹲下来看尸体的背部。

“梧桐兄,尸体在哪里发现,发现的时候是什么姿势?”

高凤林道:“尸体是在靠近张麻子家附近的林子找到的。”

至于姿势,他也不太清楚,只好看了眼仵作,仵作是要和官差一同去现场的。

苏仵作连忙道:“被发现的时候尸体正面朝上,双手垂在地上,两脚微开。”

宋却问道:“尸体是脚朝向张麻子家,还是头朝向张麻子家?”

苏仵作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好像是脚朝向张麻子家。”

宋却又请苏仵作将尸体从肩膀处抬起,这衣服已经脏污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能依稀看出背部磨损有些严重。宋却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直接动手去摸,仵作是仵作,验官是验官,他无意于一上来就挑战大家的神经,向苏仵作道:“查看一下他衣服后背处的磨损程度。”

苏仵作检查了一下,道:“这一块的磨损程度比其他地方大很多,而且感觉都是顺着脊背方向的划痕。”

宋却朝苏仵作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将尸体放下,对高凤林道:“胡二平时是做什么营生的?”

高凤林道:“他就是个二流子,没有个正经营生,成天泡在赌坊里,现在人死了,我看他妻子也是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宋却若有所思,又请苏仵作去查胡二胸口的伤口。

“将衣服敞开。”

苏仵作依言操作,胡二的胸膛就露了出来,中间的伤口有些暗褐色,似是凝固的血迹,皮肉未缩,白骨未露。

宋却对高凤林道:“这是死后所伤。生前伤皮肉缩而白骨露,死后伤皮肉断层整齐,皮肉无卷缩,这血迹一洗就能掉。符合胸口刀伤的刀器是在张麻子家找到的吧?”

高凤林有些吃惊,但他对于尸检本就不熟悉,下意识看向苏仵作。苏仵作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仵作,从先前几次事件也能看出他能力平平,自然是不知这种规律的。

高凤林沉吟了一会儿,对一旁的差役道:“去打盆水来。”

他倒不是不相信宋却,只是这种闻所未闻的事,佐证越多越好。

差役很快将水打来,苏仵作上前清洗伤口,他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那伤口上的血色果然很快褪去,露出发白的皮肉。

宋却又道:“苏仵作,你且看看这伤是直直捅入造成的,还是有所倾斜地捅入。”

苏仵作查验后道:“应是直直捅入。”

宋却又让人将胡二的尸身翻了过来,让其背面朝上。苏仵作像检查胸口的刀伤一样检查背心处的伤,发现果然如宋却所说,背心处的刀伤皮缩骨露,与胸前大有不同,无论如何擦拭伤口,皮肉中始终留存血痕。因为宋却提过的刺入角度问题,苏仵作没让宋却再提醒,也检查了背心处,发现这一刀是从上往下插入,和胸口处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