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隐秘(第1页)
取了骨,打入了人的体内!?
宿聿神色稍怔,灵眼看着狼王,看着它体内那三股混杂的气。
墨兽在听到狼王这句话的时,一下就豁然开朗,它就说怎么一直以来感觉狼王身上的气息很奇怪,本来就是隐月狼这种高血统,就算是半妖,不可能连个兽形都变不出来,而且它身上所带来的上位者气息,根本就是普通的隐月狼无法带来的。
这个什么魔窟的正下方,应该就是狼王的埋骨之地。
布下天魔阵的修士不止是以狼王的兽骨作为阵眼使用,还从它的兽骨取出了一部分,打入了人的体内。像这样高血统的上古兽,兽骨中的魂力都能作为阵眼来使用了,更何况是直接打入人的体内。
眼前的狼王应该早就已经死了,只是有人取它的骨,与人融合,才会促使它从长眠中复苏。
万恶渊里,张富贵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不够用了:“什么意思啊?”
风岭给他解释:“你可以理解为,现在的狼王,是人身与狼骨融合之物。”
数千年前上古隐月狼的狼骨,与一个人融合。
沉雨瞳看向石台上的血迹与铸造纹,“所以才要用到铸造纹……”
上古隐月狼骨,无疑是一件绝佳的铸造材料。
而跟它熔炼的对象是人……
昏暗的石室内,石台上的血迹像是映衬着这个荒谬的说法,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顾七眸光微垂,看着石室内的石台,再仰头看向高处,立于此地的邪阵符咒甚多,从最外面的杀阵到天魔阵,再到这个掩藏在尸骨深处的石室,此地就像是被布阵者层层掩盖的地方……石室四周宽阔,周围的石缝皆已黝黑,就像是被人的血液染过,经年累月变成另一副模样,此地阵法已有千年之久,可东寰修道界却未曾有关于这个地方的传闻亦或消息出现。
“你何时复苏了记忆?”
顾七仰头看向狼王,直接询问。
狼王兽瞳中出现一分思虑,似乎想了许久:“几百年前,记不太清了。”
说这话时,狼王看向不发一言的宿聿。
见狼王的目光看向宿聿,顾七忽然意识到什么:“你给它血了?”
宿聿偏头,是他身上的血的缘故?
顾七意外:“你不知道身上是通灵之血?”
宿聿皱眉,对顾七话中的通灵之血有几分疑虑:“又如何?”
通灵之血点通了墨兽的关窍,它终于想明白……这小子身上的血为什么这么熟悉,居然是通灵之血。
“他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
宿聿问。
墨兽一听就炸毛:“那是因为我没把你小子当成兽看!你要是瑞兽,我早就想到你身上是通灵之血了。”
可这小子是人啊!通灵之血从古至今,它有过所有的印象就是传闻中瑞兽才有的血,怪不得狼王这种老古董会在舔了宿聿一口血后就把人当成妖兽看,因为人身上出现通灵之血史无前例,
所以狼王哪怕知道这小子身上都是人味,还会把它当兽。
瑞兽身上才有的通灵之血,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太离谱了。
墨兽看向宿聿眼中带着审视与观察,血如山珍海味,能镇妖气魔气,能让妖兽趋之若鹜……这种种迹象,确实是通灵之血才有的效用。
宿聿在初见狼王时,确实注意到它体内的魔气。
也见过那些魔气随着狼王舔舐他的血液后渐渐平复,彼时他以为只是简单的镇静作用,现在回想起来,狼王确实是在那次之后行为开始变得冷静与镇定,与最开始将他当做食物的模样截然不同。
数千年前的记忆其实已经模糊了,狼王回想起来的时候,埋骨之前的记忆悠远而漫长,像它们这种生命漫长的妖兽能活到那个岁数已经足够了,也算人族口中的寿终正寝。身死埋骨便没有再清醒的时候,直至数百年前的某一日,它于尸山血海中清醒,彼时的它不人不兽,像是被丢弃的失败之物,它于一个人族修士身上清醒。
人族修士的神魂意识早已消亡,狼王对他的来历,姓名,过往皆无所知。
只知道自己的某一寸骨头被融入了人的身体内,修士死了,而早已身死数千年的自己却莫名复苏了残识,苏醒于数千年后的东寰修道界。
外面它所带的妖狼,是一群原本生活在此地的狼群,似乎很久之前被当成天魔阵的材料。
狼王当时,也是被一头早就死亡的妖狼从魔窟尸骨中叼出去,后来那头狼死了,它成了狼群的头狼。
受到人的肉|身影响,它不仅不能好好地控制身躯,还时常受到魔气的影响……数百年来,它也只是维持一点理智,饱受魔气的侵蚀与影响,若非舔舐的那些血,它未必能这么清醒地站在这与他们说话。
其他人听着狼王断断续续的碎语,狼王看着眼前的石室:“我对这地方,没有记忆。”
它苏醒之地,是在上方的天魔阵,数百年前被丢弃在那边。
数百年前……顾七对狼王的话产生了疑虑。
此地的阵法像是千年前所布置,其中种种痕迹不像是现在东寰修道界该有的产物。石室内很多东西都已经积灰数久,甚至部分石刻被磨灭,可见这地方应有数百年或者是近千年无人踏足,已然是个废弃之地……能布置出天魔阵以及这个惨无人道的铸造台,甚至还动用隐月狼骨这种上古异兽作为材料,幕后之人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狼王未必是唯一,它只是一个被丢弃在天魔阵中的失败之物。
那此地有没有已经成功炼就的别的造物……或者说此地幕后人以及他练就的东西去了哪里。
顾七的妖瞳之中思虑更多了,他走出几步,从高处盘旋下来的魔气萦绕到他的脚边,一寸寸魔气靠近的时候,在杀阵之外感受过的森冷之感从足底传来,地面的石砖变得恍惚。
恍惚之间,他好像见到地面上正在往外蔓延的血液,顺着他的脚底,一点点往外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