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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问心三十四(第2页)

他死我不痛,你哭我亦不痛……你说得对,我是早便没有人性了。”

魔指腹轻慢摩挲过少女颊侧,滑下,勾起她下颌,让她迎上他眼底松散而全无温度的笑:“蔺清河之死,于我,与戏台上布袋纸偶并无分别。你听懂了么?”

“!”

气极的恼恨涌上,时琉偏脸躲开,狠狠咬在他狎近勾她下颌的指节上。

酆业未动。

魔冷漠垂着眼,连眉峰都未抬分毫,就好像被少女咬得见血的指骨并非他的。

“……”

时琉咬上去,那冷冽血气一冲,她便醒神后悔了。

——

明明早便知道面前是魔,但她为何就一次又一次,总对他抱有能走近能理解的幻想?

时琉终于还是黯然地松开了口。

她退开前,一滴泪滑过她脸颊下颌,落到他指骨上。

不知是沉还是凉,沉凉得魔指节轻颤了下。

看她难过落泪他仍不觉着痛,只是莫名地空,空荡得让他躁戾。

魔垂下眼,扫过冷白指节上微微渗着血的牙印,他眼神隐忍而按捺,最后只挑了下眉:“我容你三日给他哭丧。三日之后,别再叫我见你这副模样。”

“——”

话声落时,人影在房间内散去。

一并散尽的,还有屋内的禁制金光。

长殿外嘈杂而吵闹。

似有术法破空的声动,或许是打起来了。

可时琉忽然便累了,累得不想再去看一眼,她握着同样悲鸣渐消的断相思,靠在墙根前,又慢慢支撑不住地滑坐到地上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的厮斗声渐渐停了。

某一时刻,时琉阖着的眼睫轻颤了颤,睁开,她在昏昧的屋内看见一道人影。

待看清对方,时琉心情有些复杂,面上却显不出任何情绪。

她只涩然张了张口:“鸣夏…师姐。”

“……”

仲鸣夏没有说话,便以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着她。

时琉想起,在她们第一次见面时,仲鸣夏站在弟子殿她的屋舍门外,望着她也是一副奇异的眼神。

那时她便觉着古怪,只以为是一种错觉。

而今已知面前人是南蝉仙帝的分|身,便也知道一切都有了答案。

时琉以剑支地,起身。

许是南蝉仙帝会让她联想到另一位,所以此刻她并不想看见对方,便行了剑礼,转身就要离去——

“你见蔺清河这般收场,觉他可怜吗?”

时琉身影骤止,蓦地抬头:

“你能说话?”

南蝉仙帝默然望她。

时琉反应过来,觉自己有些可笑。

——本就是仙界五帝之一,分|身下凡,又怎么会真是什么天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