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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那时看见对方,心里会悸悸地跳动、难耐的情绪烧灼着胸口,记得那时林残幽蓝色的眸子里沉甸甸的情意、像蓝色的火焰……而如今这两种东西,都没再出现在他们身上。
实在是过去太久了,如今涌动在心里的不是重逢的喜悦,似乎只有尴尬和不知所措。
金色大鹏在林府后院的一棵粗壮大树上停了下来。
重物压得大树枝干微颤,簌簌掉了些叶子。
一行人从鸟背上跳下来,林残吩咐着迎上来的管家林天云,“天云,整理两个厢房。”
“一个就够了。”
异尘道。对方果然是忘了,袭灭是从来不在床上睡觉的,每夜都靠着墙浅眠。
林残顿了顿,改口道,“一个。”
他转身往前走着,异尘跟在他后面,仍旧是久久的沉默。
突然林残道,“合抱树,记得么?那年你走的时候种下的。”
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在跟昨日才见过的人聊家常。
异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方才鹏鸟停栖的那棵大树。
“是它啊,”
异尘笑得有些酸涩,“五十年了,长得真大。”
“五十八年。”
林残道。
异尘笑容便多了分尴尬,“是么?真久……”
又双双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异尘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气氛,叹口气,“……你不想见我?”
林残的脚步顿住了,转过身来。
他们五十多年前一般高、现在仍是个头相当。他平视着异尘的眼睛,面上仍是惯常的冰冷威严,幽蓝眸子深沉似潭水,“我以为,是你不想见我。”
——那时候走的头也不回,五十八年间杳无音讯的,是异尘。
异尘回看着他,微抿了唇。
——但那之前说“你走吧”
的,是林残。
僵了一会儿,异尘突然扑哧笑了,两眼弯弯,仍是五十八年前那般灿烂,道,“别提那些了,我现在回来了。不问我回来做什么?”
林残别开眼,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你回来做什么?”
“反应真冷淡,”
异尘呵呵地笑着,狡黠地眨着眼睛,“如果我说……我有治‘血祭’的法子呢?”
林残脚下又一顿。
“我可是从人界边境、穿越疫区过来的哦。”
异尘展了扇子遮住微翘的嘴角。
林残回头看着他,眼底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惊。
“主上。”
远处突然过来一个侍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