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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初见之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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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黑匣子(第2页)

她感觉什么东西如羽毛般在被磕出来的那个伤口上掠过,她有些被痒着了,所以瑟缩了一下。

“药膏可以擦。”

路稚宁语气中带着些慌乱,“我困了,要睡了,有什么事就叫我。”

然后把她推进房间,关上了门。

周寄安面对着门,呆站了一会儿,刚刚好像看到路稚宁脸红了,买了东西之后是跑回来的吗?话说刚刚脸也这么红吗?

不过……她抓着装满东西的塑料袋,心里也和那瓶热饮一样暖,她暗暗道:以后还是要对路稚宁好一点,他要是毒舌我的话,就勉强让让他吧。

然后糊了一点药膏在脖子上面,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战斗能力本来就不如路稚宁这个问题。

次日一大早上就被路稚宁叫起来去吃早饭,一出门就被他粘了一个什么东西在脖子上,似乎人还在梦里的她毫无知觉地带着创可贴出了门。

“眼睛怎么肿的这么厉害?”

十分浮肿的眼睛显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周寄安困难地用力睁了睁眼睛:“不熟悉的环境,所以睡得不好。”

路稚宁看着她原本白中泛蓝的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这副样子倒不像是没有睡好,反倒像是……哭出来的。

“昨天额头给撞的疼哭了?”

周寄安揉眼睛的动作一顿:“你在说什么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路稚宁似想起了什么,不再多言。

早餐店里,周寄安仍旧睡眼惺忪地咬着插在豆浆上面的吸管,眼神迷离没有焦距。

路稚宁拿掉她钳在嘴上的那根吸管,以免睁着眼睛睡着后戳到自己,周寄安听话地松了口,为了不让周寄安把脸扣到碗里面去,用鼻子吸豆浆,他需要隔一会就叫她一下,可惜这人耐心有限:“最后一次了。”

周寄安屏蔽了这句话,放纵了睡意,被路稚宁揪着耳朵疼得神志清醒了一分钟,然后拍开他的手,哑着声音:“我想睡觉,睡觉,睡觉。”

路稚宁把吸管塞回她的嘴里:“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吃完你就回家睡。”

周寄安吸了两口又停了,路稚宁都快无言以对了:“昨晚做贼去了?”

她打了一连串的哈欠:“是啊,快看看你裤兜里的宝贝还在不在。”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坐在两人背后的老爷子嗖地一下转过身,压着声音,“小姑娘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污言秽语呢?”

周寄安环顾四周,不知道这老爷子在说谁。

“别转了,说的就是你!简直伤风败俗!”

周寄安一脸茫然地和路稚宁对视一眼:“不是……我……污言秽语?伤风败俗?”

音调越说越高,对这几句评价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老爷子斟酌着措辞,劝道:“这店子里坐满了人呐!你怎么能……哎,裤裆里那点事儿还是你们俩小夫妻关起门来说比较合适。”

周寄安涨红一张脸,热气都快从七窍冒出来了,她无辜又赧然地辩道:“我说的是裤兜!不是裤……”

她拽了一下不说话的另一位当事人,怎么能她一个人独自尴尬呢!休想幸免于难!

“快点!解释!”

路稚宁则是侧过头,上齿咬住下唇,一手放在额头挡住脸,耳根发烫:“你说的对。”

周寄安瞧他这没出息的小媳妇样儿,心一横:还得是自己来!

和老爷子车轱辘般来回解释了好几遍,他才半信半疑地道歉,说自己可能听错了。

焦头烂额的周寄安:半生清白差点毁于一旦!您这听力如果和您的身手一样敏捷就好了。

被这么折腾了一通也算是好事,周寄安从一大早上就低落的情绪回升到了正常状态。

吃过饭,路稚宁催促着她坐地铁回家补觉,她竟是不想回去。

因为在那种安静的环境里,她害怕又陷入情绪的泥沼中,变得不像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