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
严净悯按摩着手臂酸痛发紧的肌肉,叫了声黑豹,黑色大狗立刻亲切地贴了上来。
严净悯摸了摸黑豹滚圆的脑袋:“让它们老实点。”
黑豹黑棕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主人,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
过了一会儿,加维和灰蛋屁股靠着屁股,瑟瑟发抖地退到了墙角。
加维长得漂亮,平时也总是笑脸,犯了错误你要抽它嘴巴子,它就笑眯眯地拿爪子扒你,好像在说:大哥,算了算了。
灰蛋的嬉皮笑脸和恩佐就不是一挂,灰蛋也爱咧嘴,但是总是贱兮兮的,眼下俩狗缩成一大一小的两坨,加维吓得闭上嘴一动不动,灰蛋则讨好地舔着黑豹的下巴。
半个小时后,房子里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窗口的碎玻璃映出严净悯抱着铲铲的背影。
狗狗们依旧像刚刚一样围城一团,加维灰蛋两狗当先,黑豹紧紧贴在严净悯身侧。
天色渐暗,狗狗们继续朝着药店行进。
陈隐川一甩手,一把小小的匕首落到地板上,打着旋甩到了墙角。酒糟鼻的企图被当场揭穿,登时满脸通红,怒火中烧地转向陈隐川。
“你干什么?”
骆映徽从房间里冲出来,脸色发白,抬手推向酒糟鼻男人的胸口,推得他踉跄了好几步:“他救了我和夏临清,他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你不能拿刀对着他。”
她一出来,陈隐川就噤声了。
虽说不同意酒糟鼻的做法,但是“我们的人”
四个字,未免定得太仓促了。
骆映徽二人出去了一天,至多跟游瑭也才认识了一天,陈隐川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用一天的相处评判一个人,是不是太武断了?
陈隐川没说话,酒糟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以为他对这句话持反对态度,愈发理直气壮起来。
酒糟鼻理了理衣服,又拿出了从前当老板的趾高气扬:“年轻人做事不动脑子,我们一点吃的东西都不剩了,你们俩不但没带回来吃的,还带回个大活人,根本不考虑后果。小陈儿,给我把这个不伦不类的小子赶出去!”
“小陈?”
说着,伸手就去扯游瑭的领子。
叫了几声无人回应,酒糟鼻转头,发现陈隐川铁青着脸,见他看向自己,陈隐川嘴角讥讽一扯:“你还当我是你下属么?”
酒糟鼻大惊,忽然感觉耳边风动,游瑭刚刚被拦就已经相当不爽,再被抓了领子更是怒上心头,前二十年爹妈兄长惯得他完全不知道忍字怎么写,当即就动了手。
游瑭怒:“脏手拿开!”
酒糟鼻惨叫一声,抓住游瑭领口的手一阵剧痛,紧接着手臂被迫翻扭,整条手臂都被暴力别在身后。
酒糟鼻年轻时也混过几年社会,有些群架经验,脸上横肉紧皱,立刻放松被擒的手臂,自由手原地蓄力,一拳砸向游瑭的面门。
陈隐川从没对人用过暴力,以为游瑭要被击中,眉头一跳。
酒糟鼻势在必得,自认姜还是老的辣,岂料迟迟没有拳头击中皮肉的感觉。
酒糟鼻一怔,脑中已经一片空白,膈膜被膝击的感觉紧随其后,酒糟鼻呃得呛了一口空气,等到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跌摔在地。
这一套动作干净利落,骆映徽和陈隐川瞪大两双惊羡的眼睛。
骆映徽当即赞叹:“好身手!厉害呀!不止会射箭,还是个练家子。”
刚刚动作太大,牵扯到了手臂的伤口,也是疼得不轻,游瑭冷漠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秒,就忍不住苦着脸甩手。
酒糟鼻捂着大肚子,在地上艰难地扭动,愤怒道:“想加入还敢跟我动手,你小子”
游瑭:“我管你”
没说完,陈隐川走上前和事佬般拍拍游瑭的肩膀,把酒糟鼻拉起来:“仅此一次,以后都是自己人。”
冷善扶了扶金丝眼镜框,她大约三十多岁,留一头柔顺的直发,薄薄的头发散落耳边,掩盖了大半情绪,但是额头细密的汗珠表明她正在忍受着疼痛。
冷善从小床上抽了张床单,简单折迭后立刻压紧在伤口处,刚刚门口的冲突她听了个丁点不落,因此游瑭进门时只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游瑭以为血会像喷泉一样涌出来,谁知似乎并不多,松了口气。
冷善让骆映徽继续压迫止血,探了探夏临清颈动脉:“你们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流血吗?”
她看的是游瑭,陈隐川的目光也随即落到游瑭身上。
游瑭想了想:“一直有血在滴,但滴得不快,也没有大股往外流。”
经过简单的检查,冷善报了一个好消息,夏临清没有被割到动脉,因此并不致命。
但现在是夏天,虽说濡山是海滨城市,温度也直逼三十度,没有无菌的医疗用品伤口面临的就是感染然后溃烂。
脖子上的感染实在是太致命了。
简单商量后冷善提了要求,必须尽快找回一些干净的敷料和消炎药物,不单单是为了夏临清的伤,在丧尸占领的城市求生,每个人都不断地受大大小小的伤,加之丧尸腐烂会滋生许多细菌,很容易造成感染,多保留一些药物很重要。
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些新生儿用品,虽然冷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是她已经脸色苍白憔悴,羊水也破了。
药店离这里不远,但中间隔着的全是居民区,这才是最麻烦的。
这场灾变的起因和小说里略有参差,按照最常见的套路,第一个丧尸都是莫名其妙就出现在闹市,然后勇猛地攻击毫无防备的路人,一传十十传百,还要有无能的暴力机构和不信邪的傻白甜老百姓做陪,但凡少一个这丧尸危机都危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