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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頁(第1页)

時見春的怒氣不知是衝著誰,對跟在身後的侍從大聲說:「你要看著大小姐親自收拾?」

歲雪侷促地站起身來,讓開幾步,垂眸不說話,剛撿起那枚碎片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索性右手握著它一起縮回袖中。

「初兒,你住在這閣樓里太久,不知道松州現在的情況。」時見春嘆了聲氣,語重心長地看著歲雪,「影族來犯,松州的修行者苦苦堅守拒烽關已有月余,死傷不計,幸有你謝伯伯派人相助,還親自與我一道加固護州大陣,你我今日才能安然無恙。」

歲雪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和她說這些,她聽不懂時局,也不該聽,抬頭茫然地看著他,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影族是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進犯松州?」

「影族是一群貪婪殘暴的魔鬼,妄想將整個天垣十五州都收入囊中。」時見春眉目冷淡,心知就不該同這孩子繞彎子,「初兒,我如今病骨支離,已撐不了幾年。我活著時,謝家還願意出力替時家守著松州,可若是死了,松州究竟是落在誰的手裡還說不準。」

歲雪尚不知時見春的病已經這麼嚴重,心中酸澀,說:「父親憂思太重,對身子不好。聽說弟弟才能不凡,父親何不從現在開始試著讓弟弟替你分擔?」

「你弟弟還太年輕,他還需要時間去成長。」時見春目光複雜,卻沒有猶豫,「初兒,你嫁去謝家,就能給你弟弟和松州換來時間。」

在歲雪驚訝的目光之中,時見春繼續說:「謝家實力強盛,你去了那邊不會受苦,讓我不至於死了還有放心不下的事情。」

歲雪從他的語氣里聽得出沒有商量的餘地,小聲問:「我要嫁給誰?」

時見春答:「你謝伯伯的長子,謝謀。」

「謝謀?」歲雪想了想,遲疑詢問,「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不認識他。」

「認不認識都不重要。」時見春聲音冷淡,每次多看她幾眼就會想起眉目相似的喻宴。喻宴與他認識了這麼多年,他不也沒將她看透,自以為兩情相悅,實際上不過是被她當成了另一個人的替身。

而後來真相被揭穿,喻宴選擇帶著剛出生的時初連夜逃至那人家中。時見春帶人趕來,一把火燒了那座宅院。

最後只剩下嬰兒的哭叫聲奇蹟般的沒有消失在灰燼之中。

時見春自知不該遷怒於女兒,自尊卻讓他不願多見她一眼。

歲雪見父親聲音頓住,心想著他肯定生氣了,忙答應下來:「我嫁給他就是。」

時見春閉了閉眼,眸中重現醞釀了一路的溫和慈愛,他看向歲雪,說:「初兒,松州與煥州的人都已知道這門親事是謝謀主動提的,你嫁過去,學得會察言觀色,就不會受委屈。如果將來有一天他恨你,你就去找謝問京,請他放你回松州。」

「謝謀為什麼會恨我?」歲雪聽得費解,輕聲承諾說,「請父親放心,我以後是他的妻子,我不會做讓他恨我的事情。」

「但你不得不做。」時見春聲色驟然凌厲。

歲雪的意識在這一瞬清醒。

她看見時見春張口,知道他接下來要交代什麼,出於最本能的警惕,她用力握緊右手,任由碎瓷片扎進手心。

刺痛讓她從夢中掙脫出來。

夢境如一面結滿裂痕的鏡子,突然碎裂成無數片。

歲雪在睜開雙眼的瞬間,看見了滿地突然顯露出來的靈絲,隨著扭曲破碎的空間一起斷裂。

道生-知幽。

夢境構建之陣。

有人故意引她入夢。

歲雪慢慢平復著呼吸,餘光掃了眼床榻上的人,他依舊睡著,安靜得像夜裡的一團影子。

是謝謀嗎?可他是劍宗的人。

謝問京出自道生,是他在提醒自己別忘了什麼?

歲雪翻了個身,盯著那個熟睡的人沉思。性格這樣傲慢冷漠,得掏心掏肺好好關心上一陣子才能讓他稍稍放鬆警惕吧。

沈紓星覺得這個夢境有點意思,原來不能瞧不起時初軟弱無用,誰叫她爹時見春就是這樣的人,要依靠謝家才能守好松州,算什麼松州之主。

就如謝問京一樣,野心勃勃,卻要靠他拿下青木,甚至正在謀劃的更多。

看樣子謝問京果然和時見春達成了與他有關的協議。

沈紓星這下是真的好奇時見春交代了什麼,時初又能做什麼。

他側了側身,正好見到她目光一躲,隨即若無其事地閉上眼裝睡。她對危險很敏感,又懂得扮可憐和示弱,這很容易讓人心軟。

但沈紓星不會。

除了歲雪,沒有人是他的例外。

天色蒙蒙亮時,歲雪就起床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沈紓星掀起一隻眼皮瞧了瞧,那一襲黃裙躡手躡腳地扒開一條門縫溜了出去,還不忘順手把門給輕聲關上。

沈紓星從被子裡抽出右手,朝著門外模糊的身影輕輕一點,聽音咒化作一隻蝴蝶追了出去,一路傳回歲雪那邊的響動。

歲雪出府去了集市。

在來煥州的路上她聽說謝謀的母親葉夫人是越州人,謝謀小時候跟著葉夫人回越州住過幾個月。

越州有一道很有名的點心,名為甜酒雪蓮酥。雪蓮為餡,層層起酥,口感鬆軟不膩,又因為添加了甜酒,就帶了一股獨特的沁甜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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