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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这已经是她第二回旧事重提。

温赛飞:“多久前的事了,那么记仇……”

有人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比我大7岁,是不是30了?”

温赛飞:“下个冬天的事,急什么。”

马霜痕嘿嘿一笑,倏尔收敛,“小飞哥,明天早上我能不能请假半天?”

温赛飞顿了顿,点头,拎起热咖啡眺望渺渺海湾,“七年了……”

“是啊,”

马霜痕淡淡说,“我从高一学生变成了见习警员,你从见习警员变成了重案队中队长。”

“案子还是没破……”

“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他们四目相交,一个满眼歉意,一个饱含希望,那么矛盾,又那么和谐。

温赛飞受不住似的,先挪开眼,第一次跟她正面谈及案子和她的职业,“我不是打击你,你应该知道,案件侦办亲属要回避。”

“嗯,”

马霜痕也望向远方,“我只是想离他们近一点。”

马霜痕倒是不着痕迹离温赛飞又近一点,要咬耳朵说悄悄话似的。

温赛飞一记如常冷漠的眼神截住她,“卷宗也不能看。”

“……”

马霜痕俏丽的五官皱成一团,无声无息挪回原位。

1月26日,今年没有霜的痕迹,海城23年来最冷的一天刻在她的名字和心里。

马霜痕一袭黑衣,捧着两束素白的菊花,打车来到盐山墓园。

“珊珊——”

墓园入口,两道熟悉的身影在等待,一道呼唤,一道招手,怀里捧着同样的花束,还有一袋元宝纸钱。

“小姨,阿弟。”

马霜痕含笑走近,“我以为你们赶不过来了。”

马淑瑜笑道:“我倒以为你在外地出任务,微信没有回复,电话打不通。”

无论多少次见到小姨,马霜痕都要恍惚一瞬,以前有次半夜惊醒,还直接喊了妈妈。谁叫她和马淑瑾是同卵双胞胎。

言佑嘉说:“我姐就算因公隐匿,都会偷溜出来的。”

马霜痕随口道:“还真给你猜对了。”

三人一齐往墓园里走,马霜痕站中间,一边挽着马淑瑜,一边给言佑嘉揽着肩膀。

越往墓园深处走,闲聊声越低沉,直到缄默不言。

合葬墓前早摆上一束新鲜的菊花,不具名,不迟到,年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