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夜吟的读音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70章(第1页)

“都到这种时候了,殿下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喻尺夜向太子走过去,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一向敬重你,从没有想过你会做出这种事来。”

太子更加不会被恐吓:“练清竹不过一介贱民,能被华朔看上是他的福分。”

他也懒得再搭理喻尺夜,只在心里筹谋着报复,越过他便要离开。

哪知喻尺夜突然发难,一拳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

太子被打的脑袋一蒙,脸颊火辣辣的疼,不可置信地看向喻尺夜,瞬间暴怒。

喻尺夜没有给他怒火发作的机会,紧接着又追过去一拳。

他至今也没法从练清竹哪里听到完整的真相,只能凭着线索自己去推断,刚刚那些话都是试探,没想到太子是这样的回答,那就怪不得他了,他可不管这是太子还是谁,伤害了练清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可惜眼下也就只能打一顿出气。

拳头落下去之后他才明白自己不止是为练清竹想揍人,也是为国朝有这样令人恶心的太子想揍人。

第三拳被飞身过来的越锦书拦下。

一条手臂又横过来挡住了越锦书,南宫华亭道:“你敢伤本宫吗?”

越锦书收手退后。

喻尺夜把这一拳揍了下去。

南宫华亭跟他打着配合,对太子道:“你最好想一个说辞解释自己脸上的伤,不然我就说你心有怨气辱骂我,所以尺夜才看不过去对你动手,你猜父皇会信谁?”

太子眼中怒焰升腾,如果目光可以化为实体,那么喻尺夜和南宫华亭此刻早已经血肉模糊了。

可他心知肚明皇帝会偏向南宫华亭。

他现在痛恨秦度没能把南宫华亭杀死。

“你小子怎么越来越嚣张了?刚被父皇骂过,就又敢跟南宫华渊动手。”

两人出了宫门,隐在人群里,往朱雀大街上走着,南宫华亭跟喻尺夜道,“有我那一吓,他明面上是不敢怎么样,背地里阴招损招可多着呢。”

喻尺夜:“对不住。”

“也不碍事,他本来就阴招一堆,不想让我身上有战功,我在南疆刚有了点战果他就千方百计联合别人把我弄回来,这回又百般阻挠我去西境领兵,明明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卖苦力要流血的战场,给他他都不敢去,却又挡着我的路不让我去,使了一堆绊子,朝中一些老臣都向着他,天天为了他在父皇跟前说我坏话。这次也一样,他要杀我,父皇暴怒之下动了废了他的念头,可他背后有淑妃一族和那些公卿老臣,有这些人拦着劝着,父皇最后多半只罚他禁足。”

南宫华亭道,“所以看你揍他,我心里其实挺爽的。”

皇帝的偏爱是她最强的武器,然而除此之外,她什么优势都不占,既无母族助力也无朝臣支持,平民百姓也没那么容易接受一个女人为储君,甚至皇帝就算是过分疼她却也不肯为她改变什么,他暴怒之时想废了太子,稍稍冷静之后又会打消念头。

喻尺夜:“那些老顽固有什么好的?我只记得这些年来他们一个比一个迂腐固执,一个比一个贪图享乐,又一个比一个胆小怯懦,这些人但凡有一点血性,大黎也不会被赤漩逼到如今的境地,所以他们的支持没什么了不起,殿下,你可以冲破这樊笼,没有势力,那就建立自己的势力。”

他还是最初的观点,困在帝都跟一群腐朽顽固、鼠目寸光、心里丝毫没有国与民的混蛋斗来斗去没什么意思,君王的心不在国政之上,整个大黎朝堂都很烂,同他们共沉沦还不如去开拓自己的天地,不如去存更高远的志气。

就算要报仇,也得先积攒力量再说。

南宫华亭道:“说得很好听啊。”

喻尺夜:“话说出口,不就是为了用行动去实现吗?”

可是雄心勃发如永昌公主也会有迷茫的时候,她看着前方:“征讨赤漩,收回西六州,说起来容易,我们能做到吗?”

喻尺夜还是那句话:“此战已倾举国之力,只能去做。”

南宫华亭道:“太子他们这些人,比起家国利益,他们更忌惮我得势,说实话,我很担心去了前线之后帝都的情形,父皇虽是向着我,却也抵不住他们耍各种手段,如果后方不稳,还怎么能够心无旁骛一往直前?”

喻尺夜倒是很镇定:“黎都又不是只有支持太子的势力,乐安侯府一脉便不用说了,我看大国师已经不再对你抱有偏见,何况大黎也不是人人都只顾己身利益,国事在前,自有人愿以大义为重,只要殿下站在大义的一方。”

那些软弱污泥里总能冲出来锐气。

“还不够,我要绝对的安心。”

南宫华亭看了眼长街上驶过的一辆马车,“那是司马家的马车。”

“司马世家?”

“对。”

南宫华亭道,“我已求得父皇同意,出征前我会跟司马崎订下婚约,让整个司马世家成为我的后盾。”

喻尺夜皱眉。

“这是什么表情?”

南宫华亭道,“一桩婚事而已,我又不吃亏,你可不要小看这些世家的力量。”

喻尺夜却想到了旁的事:“花江园里死的那几个都是世家子,你帮了我,那几家或许会因此对你心生怨恨。”

“那些个只会吃喝玩乐、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的蛀虫死不足惜,他们几家最多是不站我,哪敢记恨我。”

南宫华亭道,“要当心的是你,这次事大,你都替练清竹担了,虽是勉强压了下来,他们不敢再闹,但是怨恨不平,少不了仍是要盯向你和练清竹。”

喻尺夜:“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