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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污燎国国师是花破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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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八年前的陆展星(第3页)

当年他从北境回来,得知顾茫叛变,他不肯信,曾疯了般拉着每一个知情的人询问细节。

而那时,旁人的描述是“你走之后,君上曾召顾茫入过一次宫,他见顾茫意志消沉,终日碌碌,思及此人本也有可用之处,如此荒废未免可惜,于是委派给了他一个任务。顾茫接过那个委任之后就离开了重华,却再也没有回来复命。”

自己百般追问,想知道君上委以顾茫的是什么任务,但是那些人都说不太清楚。

“听说也就是一点小事,好像是让他振作些什么的,但顾茫不爱听,很快就出来了。甚至都没在大殿逗留哪怕一炷香的辰光。”

“应该就是个很小的委派,真没什么。”

这个细节当时墨熄虽有留意,但无数次查问后,他都得到了“君上让顾茫振作,但顾茫不听”

这样的答复,所以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也就慢慢淡去了这个细节。

可是此刻,当此事被重新回想起来,墨熄不由地掌心微微盗汗,双手捏紧。

君上的态度他方才是亲眼见到的,君上有意试探顾茫忠心,又怎么在这时候对顾茫嘘寒问暖

那个委派绝非如此。

墨熄看着灯影红烛边顾茫的脸若是顾茫此刻尚未完全下定决心要叛国,那么6展星的死亡与君上交给他的委任,很可能就是让顾茫跳下复仇深渊的最后两股推力。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越与过去的这些人对话,越行深思,就越觉得处处都透着蹊跷。

当年的事情绝不止这些,一定还生了什么。

他必须得知道君上给顾茫的最后一个委任是什么。

唯一幸运的是,时光镜里时间的流与真实世界完全不同,镜子里的一天两天,对于外面而言不过就是一时半刻而已。慕容楚衣与江夜雪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败山膏,将他们从镜子里解救出来。

他还有时间,可以在八年前的光阴里探知更多的细节。

墨熄最终还是离开了杏花楼。

尽管他是如此渴望与正正常常的顾茫相处一夕,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离开后,他去找了第三个相见的故人。

天牢最深处的囚室里,燃着一盏昏幽的油烛,散着蓝莹莹的幽泽。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光源。

6展星翘着腿仰躺在冰冷的石床上,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抛着两个不知哪儿搞来的骰子。

他穿着一件松快干净的囚服,雪白的袍襟衬着他小麦色的、硬朗的脸庞。大抵是因为行刑在即了,又或许他这人极擅与人打好关系,所以狱卒们都没有为难他。

监牢内有一张小桌子,桌上甚至还摆了一壶酒,看酒瓶子的制式,应当是重华统一派给狱卒的百花酿。

墨熄来时光镜里,第一个该见的人,是君上。

一个尚且稚嫩的君王。

第二个想见的人,是顾茫。

一个还未失魂的故友。

第三个得见的人,是6展星。

一个记忆里的死人。

墨熄在单间前停下脚步,对带路的典狱长道“你退下吧。”

“是。”

6展星一时没听出墨熄的声音,还以为又是天牢里那个看守闲着无聊,想要找他唠嗑,于是吊儿郎当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斜撑着脸颊,一手仍抛着两枚骰子“占星问卜、命运前途、人之将死其言也灵,你6哥我只靠俩骰子就能上窥天道。算一次命二十银贝币,问姻缘的翻倍。”

墨熄进了他的牢房内,摘下披着的斗篷黑帽。

6展星懒洋洋地一掀眼皮,在看到墨熄面目的瞬间蓦地一怔,抛起来的骰子也没接住,骨碌碌滚到床边“羲和君”

墨熄扫了一眼他的骰子和桌上的酒,顿了一下,说道“坐牢坐成你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6展星歪躺在床上,咧了下嘴,他重新摸摸索索地把掉落的骰子攥回手里,笑道“算命吗距离本店歇业还有最后三天,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墨熄在他对面坐下。

“你怎么不给自己算算。”

“算过了啊。”

6展星晃着他的臭脚,“我6神棍乃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功成也能万骨枯,牢里待了大半年,早给我自己算了百八十遍了。没啥好再算的。”

墨熄抬手,在牢狱周遭降下隔音结界。

6展星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