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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污燎国国师是花破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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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换我锁你(第1页)

小厮一说“那件要事”

,墨熄立刻就明白了

重华有个极为骇然的秘密。整个王国知道此事的人恐怕不过五人。

而羲和君正是知情者之一。

他迎风冒雪来到了栖辰殿,随着侍官进了寝宫深处。

大殿内炭火烧得极旺,两只食烟小金兽趴在火盆边,一如往常地为君上歌功颂德“君上洪福齐天”

“君上万寿无疆”

所有的佣人随侍都已经被屏退了,唯独君上还独自靠坐在榻几旁,脸上泛着些异样的青白。

“君上。”

“火炉,你可算来了。”

君上有气无力地,“你再不来孤就要死了。”

墨熄“”

虽然君上说的是夸张了些,但这确实就是重华那个不可告人的机密--主君有疾。

君上作为一国之主,却身患寒彻重症。

这种寒疾无法治愈,虽不碍及性命,但依着病人的体质命数,短则十年二十年,长则十年,病患便会瘫痪在床。也就是说,哪怕君上再是悉心调理,最多忍到五十余岁,便注定是个瘫子。

墨熄看着君上倦怠的神色,叹了口气道,“君上歇下,我替你渡寒。”

君上显少有这么疲态俱现的时候,点了点头,伏靠在软枕上。

寒彻症作起来苦痛难熬,唯有火系修士为之推血度寒,才能恢复常态。这也是君上为何有时称墨熄为“火炉”

的缘由。

君上阖着眼,由墨熄将火系灵力渡给他,良久之后,嘴唇的青紫终于慢慢缓和。

他依旧不曾睁眸,而是叹道“幸好有你在,不然孤可就要遭罪了,林药师虽然也是火系灵核,但灵力远微于你,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帮孤渡此难关。”

小金兽还在炭盆边尖叫“洪福齐天寿比南山”

君上哼唧了两声,冷嘲道“什么洪福齐天寿比南山,狗屁。近几月来,孤的寒症作愈频繁,也不知这具身子还能撑多久。若孤之症败露于朝堂”

他嗤笑,“嘿嘿,想来那些虎狼之辈便会坐卧不安,将孤挖心掏肺,拆吃一空。”

他说到这里,终于微微张开寸许眼皮,后睨着,瞧向墨熄“若有这么一日,羲和君会替孤守着殿前的罢。”

墨熄是个不爱拐弯抹角的人,他知道君上是在探他心意,遂直接道“天劫之誓已立,君上对我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君上笑了笑“孤也只是随口谈聊而已。”

但墨熄知道他并非只是闲聊。

君上这个位置来之不易,他对谁都留有戒意。

当年,君上的生母为了把这个秘密捂得严实,买通了太医,可老君上快殡天之时,事情竟又被抖了出来。先君为重华社稷考虑,担忧万一这个儿子在位时瘫弱,难逃有外患内忧,一度曾想废储。

可是先君膝下单薄,只有这一个儿子,以及宴平、梦泽两个女儿,弥留之际废去这个储君,难道要立女儿为王

太荒谬了,九州二十八国,从来没听说哪一国会有女君主上位。

至于兄终弟及,或者过继其他慕容姓的子嗣,先帝也都考量过,据说当时他还有意思想考验考验慕容怜这个孩子,可没等安排,先君的病情就转沉,不久后便殡天了。

众人不知先君为何辞世前忽有废储之意,还道是老君上病重之际神志不清所致。而那几个知道真相的人也都被打下了最可怖的守秘咒,从此将新君有寒彻之症的秘密深埋心底。

暖融融的火焰之息在身体里涌流,慢慢地驱散了寒彻之症带来的痛苦。

君上又闭着眼睛歇息了一会儿,忽然道“说起来火炉啊,顾茫到你府上也有几日了。诸事都还顺遂么”

“顺遂。”

君上又不再说话。过了好一阵子,就在墨熄以为他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却又道“还记得两年前,孤修书与你,向你征问对顾茫的惩处之法。你当时并无多言。但孤瞧你你回城之后,心思却已然变了。”

墨熄不语,只沉默地给君上渡着寒气。

君上也没有回眸看他,伏躺在矮榻上,有一聊没一聊地说“火炉,孤知道你是个重情之人。没见着人的时候吧,你心里只记住顾茫待你的不好。但等真的瞧见他,你又忍不住想起他是你兄弟同袍了。是也不是”

殿内的水漏滴滴答答往下淌流着。

寒气化却之后,身体便不再这般不适,君上叹息道“你其实还煎熬的,孤都看得出。”

“”

“记得他的恶,却也忘不掉他的善。恨不能让他死,但真的见了血,你心里却也不好受。”

“君上”

“哎呀,人之常情。”

君上慵倦地,“其实从你为了保下北境军,不惜向孤立下天劫之誓的那天起,孤就明白,你心里还是看重与他的昔日情谊的,那刀子剜在你心里,却没能把那些过去从你血肉里挖出来。你念旧义,这也没什么不好。”

寒毒散却,君上从榻上坐起来,他低头整肃着自己的衣冠,眉目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桀骜。

抚平衣袍上的细褶,君上抬起眼眸,看着墨熄,说道“不过,孤有一句话,还得跟你讲在前头。”

墨熄沉默片刻,说道“君上不必多言,我与他已无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