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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他们跟了进去,两刻钟后就离开了。”

子厦汇报道。

“嗯。”

容清樾用帕子擦过还在微微渗血的指腹,折成四方块想装进怀里,大袖重重垂下手臂之下,她才想起今日换了女装,顺手装在袖袋里,“他们想听见的,都听见了,没什么好留的。”

子厦撑过手臂让她搭着上马车,被一把拂开了:“他们会不会不信殿下在太子殿下所言?”

“信不信的,谁知道呢?再说,我说的也不是假话。”

她没有神力,可测他人到底如何。

谁知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还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呢?

容清樾进了马车,坐在凳上,向下从柜中拿出阿兄早年偷偷给她带的话本子,翻开看了几页,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李绪那张白而脆弱的脸。

他身上有一层厚厚的盔甲,偶尔言语露怯惹人同情,偶尔却言语有度,让你找不到看破他内心的切入点。

一双无神的眼睛就是他最好的伪装武器,使人无法从他的眼里找到情绪,也无法从总是带着温和淡笑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她不知晓他到底是因为害怕再受到伤害而产生的自我保护,还是伪装一层盔甲以达成什么。

合上书页,容清樾撩开遮挡的车帘,问此时跟在马车侧旁的子厦:“李绪最近在压质司怎么样?”

子厦一脸茫然,半晌后回她说:“质子送去压质司前,我给了那雨丰公公好大一笔报酬,他应当会好好待质子吧?”

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容清樾挑眉看他:“你是同我在外久了,没见识过宫里的人,他们岂会因你给了钱就依你之言做事,要让宫里的宦官听话,钱、势力缺一不可。”

子厦眨巴眼思考一下,说道:“殿下的意思,他们不会善待质子?”

“大概,”

容清樾不把话说满,吩咐他道,“过两日找个时间,你寻人去宫里边瞧瞧,若是过得好或被姑姑带走了便不用管,过得不好,你明白该怎么处理。”

凌垣长公主府。

长公主倚在贵妃榻上,两串玉珠拎在手上,轻轻碰触,叮当作响。她眼眸轻抬,勾勒的眼角冷然,看向跪在榻前的男人,出声:“这么说,本宫那个好侄女,就这么轻易的将人提走了?”

面首冷汗涔涔,压根不敢抬头,喉结滑动几下才敢开口:“六公主要人,压质司的人不敢多言,只得眼睁睁看着六公主将人带走了。”

长公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问:“压质司现今是谁管着?”

“前年压质司司官年老还乡,压质司只剩几个茍延残喘的质子,便一直未找人接替这个位置。”

面首答:“现在是二等太监雨丰在掌管。”

“雨丰啊。”

长公主喟叹一声,“本宫记得他曾是郑妃身边的大太监,郑妃被废后居然沦落到压质司去了。是个滑头呢。”

“你吩咐下去,初九礼佛,叫上晋昭。”

拾壹

花铃街中段人流最大的地方,有一间名望鼎盛的酒楼——朝天楼。

朝天楼每日客人络绎不绝只为品一口秋季才有的清花酿,平凡人家攒许久钱都想来花费巨资尝上一尝,有言道,尝过朝天楼的清花酿此生已无遗憾。

今日说书人刚说到:“只看那将军身姿矫健一跃上马,与敌军将领会面,长戟挥出,敌将的头颅已与身体分离,咕噜落于马下……”

“嘁,”

突兀的声音响在人群中,他的声音刚好落在说书人之后,“将容清樾吹得神乎其神,若无其他几位副将的鼎力相助,她能有如今这成绩?让天下人只知有她这位战神而无几位副将的名字,真是悲哀!”

些许人抬头张望,可今日人实在多,找不到是谁说的这话,唯有坐于这人身边清晰听到他讲话的人知道是谁,出声道:“兄台切不可直呼殿下之名,若传到皇城,可是杀头大罪。”

“我说的有何错?她不过是有了一层皇家身份,名字为何直呼不得?”

那人却是偏激得很,“女子自古以来不可参政不可从军,便是进军营也是充为军妓,如今这般,谁人都能组军,将我们男人放在何处?”

“兄台——”

此人被他的悖逆之言吓到,正想出声阻止他继续说,就听另外一位男子附和道:“兄台说的有理,况晋昭公主自从卸甲回京,听说朝臣多次上奏,她都没有要交还兵符的意思。若晋昭公主真有令人信服的本事,就是没有兵符那将士也会自愿跟随,陛下也会放心让她再次回到战场。现在不归还兵符,算个什么事啊?”

“好在啊,便是兵符在手,晋昭公主如今再不能穿甲祸害边关将士,听说太后已在物色都城青年才俊,此后应是要成家相夫教子了。”

“啧,就晋昭公主这身份地位,不论哪位青年才俊被看上,尚公主终归不是个美名,有得罪受了。”

在场众人多为男子,女子多数不敢出声,敢出声的最终也被过于高亢的男音所掩盖。

夜幕在一片高潮声中落下。

外面流言蜚语满天飞,可把孔氏急死了,成天围在容清樾面前转,旁敲侧击的问她是否真如传言不愿交出兵符?为什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容清樾被她问得心烦郁闷,日日找借口跑出府去,今日约了林侍郎家的嫡女去酒楼,明日约上幼时军营里一同长大的宋国公家的世子去跑马,那公主府是一点不想回。

林家嫡女哭兮兮地以父亲得知她去酒楼罚她禁足拒绝了她,容清樾只好抹着鼻子躺在府里的躺椅上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