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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穿越我继续屠龙 法师预备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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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间奏二更(第1页)

【——??年,中东,??实验基地。】

单薄瘦削的矮小身影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黑色的乱发披散在肩膀,过长的刘海如同这间牢房的铁栏一般阻隔了她同外界的眼神的交流。倘若将那刘海掀起,便会看见一对银灰色的瞳孔状似呆滞地看着地板,但又有那么一刻,那双眼睛像是直直地穿过了这层厚度足以在七级地震中不会变形的合金地板,注视着这座基地更深层里存在的东西。

“该出来了,九号。”

不近人情的声音响起,九号的眼皮微微向上掀了掀,瞧见了那张在这里算是千篇一律的脸:无情、冷漠,还带着常人难以发觉的狂热。她没有吭声,起皮的手指略微弯曲了一下,然而对方像是因此得到了什么特殊的信号似的,“嘭”

的一声将门用力推开,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后,她纤瘦的手臂便被用力地拽起,连带着她过轻的身体也被跟着一起拽了起来,重心的不稳让她的双膝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这使得她皱了皱眉,膝盖也迅速地变得红肿。

然而对方并不在乎她膝盖的损伤,或者说这样的小损伤,对于他们的实验而言是无伤大雅的小瑕疵。个别的人可能会对此感到痛惜,指责他的不是,但那也只是为了实验的结果能够保证不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绝非是为了九号本身的感受。

这次意外的还行。九号在心里想着。起码不像之前一次的某个人一样,拽着她的头发走,让她掉了一把头发,头皮还痛了一天。比起头发,她还是更愿意四肢受到点伤害的。

“每次都要这样,能不能让我们多省点心?”

抓着她胳膊的白大衣还在抱怨着,脚下的步子却一点也没有照顾她而放慢的意思。九号心想:也不想一想,要是真的让你们省心,那她活的可能性不就更少了一分了?

这话自然是没有说出来的——上一个敢和白大衣们面对面交锋的小孩子,已经被分在几个罐子的营养液里了,而九号目前还没有想待在罐子里和他并排放置或者面对面的想法。

将她这么个发育不良的孩子拖行到目的地并没有花费这个白大衣太多的功夫,从被拽出牢笼一直到面前实验室的大门打开,这段时间也不过经过了九号大概三百次左右的心跳,然而也就是这么短暂的一段时间,九号的膝盖已经从红肿转变成了青紫,上面甚至多了点被蹭破的伤痕。

实验室里面的白大衣B看见带着她过来的白大衣A,脸色微微一沉,气愤道:“——!谁告诉你要这样对待九号的?!看看她膝盖上的磨损,你知不知道她流出的每一滴血都有着极高的实验价值啊!”

白大衣A脸上带上了点烦躁,但回应时还是尽可能的稳定着情绪:“我当然知道,但和那么点血液比起来,实验时间更加宝贵,如果你真的那么可惜的话,现在从我来的路上收集样本还来得及,毕竟这里的地板是特殊工艺制作的,对于皮屑和血液样本短时间内都不会造成污染。”

白大衣B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还是有些不平地冷哼了一声,拿出前辈的架势说道:“最好是这样。所以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把九号带上来!”

白大衣A低下头说了声是,九号从那低垂的眼睛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杀意,但那抹无趣的杀意又很快消失了,仿佛是一场幻觉,只不过九号也并没有打算过多的关注,这种想爬上高位的情况也不是多么罕见的事情——之前拽她头发的那个白大衣就因为那件事情被一群白大衣批斗,然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来找她了。

就在九号神游的过程中,她的双臂被人从身后猛地架起,由于成年人和小孩之间的身高差,她的脚尖直接悬离了地面足足半米。她抬起头,凝望着站在她面前的不知名的白大衣,那张长满褶皱的脸庞露出了让人不适的恶心的笑容,注视她的目光如同在注视一件死物——或者说是在看一头肥美的,待宰的羔羊。

她也的确是羔羊。九号沉默地想着,毫不反抗地被挂在了墙面上——字面意义上的挂。被消毒过无数次的挂钩穿过她的琵琶骨和手背,下方的尖刺穿透了她苍白的双足,整个场面就同那圣经中的耶稣受难的场景别无二致,只不过一个是为了他人的幸福自愿献身,一个则是为了满足他人的欲望成为罪恶的祭品,奉献的血液顺着设计好的管道,全部流入了她脚下容量惊人的容器中。

被穿刺皮肉的九号双唇逐渐泛白,额头冒出一层肉眼可见的冷汗,手指尖也开始因为疼痛而颤抖……然而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发出一声痛呼或惨叫,更勿说是哭泣。只因为她控制情感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悬浮在半空中,正冷漠地注视着这可笑的一切。

“你瞧啊。”

冷酷的旁观者这般说道,“这是无法被人得知的罪恶。只要陷进去了,就难以脱身。即便脱身了,也无从脱离其影响。”

这是永远也无法摆脱的东西。在这份难以言喻的痛楚中,精神几乎分割成两半的九号想到。离开了这里,她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吗?

——这是个已经确定了答案的愚蠢的问题。另一半精神嘲笑道。瞧啊,你已经被地狱的业火焚身了!怎么还在幻想着能如同平凡人一般活着!

但最起码,你还是要搏一搏的。之前的一半精神说道。身陷淤泥,就越应该维持自已的自我。

可你真的还会有自我这种东西吗?充满恶意的精神说道。你尝试过,但你失败了那么几次后,你便对此不再抱有希望了,就连这种体质普通的实验人员,都能控制住可悲的你,你在受伤的时候,已经下意识地放弃了反抗这个选项了!

两半精神就这般相互拉扯着,九号的大脑逐渐有了撕裂的感觉,但她依旧没有出声——如同一只沉默的羔羊,她沉默着失去了意识。

“我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啊。”

在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刻,她想到,“不管是哪一边,我都可以接受,也都可以拒绝……只要现实偏向哪一边,我就会选择哪一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