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页)
笑容使青南放心,能感觉到遭遇的情况并不棘手。
“哦,这么说来,你来自舒渎,路上见没见过舒渎君的外甥玄旸?”
隼跖这句话问得刻意,他目光在玄旸身上巡视,似乎在找寻能透露身份的饰物。
“是听说过这么个人,但我跟他不熟。”
玄旸的神态相当自然,说谎面不改色。
青南能听懂几句地中话,听到“玄旸”
的名字从高地族头目口中说出,他不动声色,继续手中包扎的动作,侧耳倾听。
高地战士搜索鼋池人营地,只翻出一些破破烂烂的物品。
隼跖打量聚拢在一起瑟瑟发抖的鼋池人,老人叹息垂泪,大孩子安慰小孩,妇人抱着受伤的丈夫哭泣,凄凄惨惨,他终于对手下发话:“把他们都放了。”
“等等。”
玄旸一改先前悠然的姿态,语气严肃:“你们随便把人打伤,又将伤者在地上拖行,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想怎样?”
隼跖神色不悦。
“一家子老小靠他们俩兄弟打猎养活,两人都被你们打伤,全家都要挨饿,你们得把身上的干粮给他们留下。”
本以为隼跖会发怒,不想他竟真得将随身携带的一袋干粮从背囊上解下,掷到地上。
高地战士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只有隼跖能说地中语,见到头目的眼色和举动,虽然不情愿,也只得照做。
鼋池人默默收集干粮,擦去脸上的泪水,大人小孩都有劫后余生的欣慰。
“旅人,你还没说出你的名字。”
隼跖的眼神锐利,像刀刃。
“我觉得名字不重要,不过是个称呼。你是位武士,我是位旅人,这便是我们的名称。你我身处异土,背离家乡,心里都有苦衷,没必要深究到底是什么样的出身,又有着怎样的过往。”
后来,隼跖每每想起玄旸这番话,就会联想到高地族的一句俗语:璜片舌头。
形容一个人的舌头像口璜的簧片一样灵巧,擅长糊弄人,能说会道。
正交谈间,忽然有五名高地族战士淌水过溪,用高地族话高声叫囔着什么。
玄旸能听懂一部分高地族语言,推测这伙人也是隼跖的手下,可能在别的地方搜索劫匪,所以来得迟。
忽然,一名归队的高地族战士大吼一声,就朝玄旸射去一箭,玄旸反应迅速,挥动矛杆将冷箭打落,他那手法,轻松地像在玩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