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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为了方便大夫施针,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很晃眼。
且惠在浓稠的光线里,看见沈宗良的目光安静而直白,落在她的身上。
她低了一下头,侧过身子不敢看他。
沈宗良捏着她的手,小心地问:“今天不走了吧?”
这话令且惠好笑到结巴的程度。
她反问道:“你这、你这都生活不能自理了,怎么走啊?”
“就是说啊,别人一碰我就浑身难受,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小惠,你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
说着,像急于得到她的回答似的,沈宗良也不管后背上的针了。
看他那个架势,还是撑着手肘坐起来。
且惠吓得小脸煞白,把他摁得牢牢的,“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从她回家过年,到闹了这么一番口舌,沈宗良很久没听她这么软绵地说话了,心里痒痒的。他喉结动了一下,“让方伯去把你的行李都拿来,好吗?”
怕他又要乱来,且惠忙点了点头,“都可以,你别再操这份心了,好好躺着吧。”
这时,外面叩了三下门,“钟小姐,我能进去吗?”
且惠说:“隋姨,您进来吧。”
很快大夫就拔了针,又开了外敷的膏药,说明天再来。
他对且惠说:“这些天要格外注意,晚上睡觉的时候。。。。。。”
“肖院长,您稍微等我一下。”
且惠忽然对他喊停,大伙儿都看着她。
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越过珠帘跑到书桌边,拿了纸和笔。
几秒后,又再气喘吁吁地回来,“好了,说吧,我都写下来,这样就不会忘了。”
床上的沈宗良听笑了,对旁边杵着的唐纳言说:“你看她,书呆子一个。”
唐纳言对他这种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行径大为不耻。他说:“书呆子你也疼得要命,今儿要不是我,你还能够有这份照顾?你就说吧,这一回怎么谢我?”
沈宗良瞄了一眼且惠,“谢什么谢!我让你不要告诉她,不知道她禁不起吓啊?”
“好好好,这还成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