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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3页)

怀雍愣了一愣:“……抱歉。”

荆护卫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给他揉脚。

荆护卫给他揉过脚,拎着剩下的小半壶白酒,说:“再把白酒敷在腋下揉一揉就好了。”

怀雍忽然忌讳起来,别扭地说:“我自己来。”

荆护卫并未坚持要触碰他,毕竟揉个脚怀雍就很不自在了。

但还是说:“我不好南风的。”

不说还好,说得反而像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是说,你不用怕我。”

怀雍尴尬:“嗯。”

在护卫们的面前,怀雍坚持每时每刻保持衣冠齐楚。

他知道这显得很麻烦。

一般京中的少年郎也没他这样讲究。

譬如赫连夜,夏日炎热时,在骑射课上也会光膀子。每到这时,赫连夜还要嘲笑他热得衣襟都汗哒哒了也不肯少穿半件,都是男人怕别人看什么?

怀雍拿过干净帕子,侧过身去,背对着荆护卫解开衣带,瘦伶伶的背整片裸露出来,热度一下子消散不少,他为自己补充说:“我小时候生病,父皇拿山珍海味喂我我也没办法长得很强壮,我很羡慕你们能那么强壮,要是我也能那么强壮就好了。”

荆护卫方才对怀雍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他岂止不好男风。

他今年四十好几,别看瞅着外貌不算老,但自觉已快到知天命之年,对男女之事兴致寥寥。

他侍奉过的皇亲贵族中许多人会带他去参加宴会。

宴会上,年轻貌美的少年少女们鱼贯涌出,像是钿螺艳奁被倾翻,绛红氍毹托举的他们一个个美的似明玉宝珠,却只求被座上的老男人亵玩。

帐子里很暗,衬得怀雍的背白的亮似的。

他的胯骨边拥簇脱下的丝绸里衣,雪莹蚕的布料,柔滑如月光,乌鸦鸦的黑睡得有些许乱了,极长,到腰,沾上汗水一绺绺地黏在颈窝、后背。

草略一看,不大像个男人,线条处处都很柔和。

荆护卫只看了一眼,便莫名不敢再看,转过头去。

少年轻声揩拭身体的轻声时不时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少年的脚被他握在掌中,竹骨玉肌,趾如珠贝。

忽然,怀雍忽地问:“要擦几下?”

他钝愣两息,答:“把酒都用完吧。”

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都是男人,还是个小屁孩,有什么好介意的?

***

过了秋分。

前方的战事愈频繁起来。

九原塞边三天两头地起摩擦,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入冬之前的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对于这个运转十年的军事要塞来说,怀雍的到来几乎是无关紧要的。

年轻的怀雍无法产生太多影响,但也不会带来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