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页)
那天夜里,与他抵足夜谈的少年是真的曾存在过吗?
他思念了那么多年,忽然间觉得不真切了。
卢敬锡勉强挤出个苦笑,在袖子里攥紧拳,蓦地又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心,说:“嗯。”
怀雍,你在担心什么呢?担心我会做逆臣贼子的附庸吗?
卢敬锡坚定地说:“你知我的,我只一心忠于正统。”
所以,无论是皇后国丈,还是你,都不会偏向,谁坐在皇位上,谁是正统皇家继承人,我就做谁的忠臣。
长春宫到了。
卢敬锡下车,揖身谢过,转身离开。
怀雍变了,而他也不应该再继续停在原地了。
……
御书房里,午后,父皇忽然问起了他送卢敬锡一程的事,直白地说:“你以前不是喜欢那小子吗?喜欢的话就收在身边吧。”
怀雍手上所执的朱砂御笔滞了一滞:“您不是厌恶我好南风这一事吗?”
父皇轻描淡写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怀雍:“儿臣如今不喜欢了。”
父皇:“哦?那你整日带在身边的那个护卫不是因为喜欢吗?朕看他颇为伶俐,若不是你心头好的话,把他送给朕如何?”
怀雍放下笔:“不要。”
父皇轻轻笑了两声,对他的忤逆不以为然,像是在对待一个小孩子似的,反而愈亲昵了。
父皇伸手拨了拨他鬓边落下的一丝碎,声音轻柔:“你要是还喜欢赫连夜,反正他爹死了,他废的早,你想要的话,就连他一起收了也没事。”
怀雍任由父皇摆弄,如一尊玉像,随意回答:“他恨极了我,怕是不愿意的。”
父皇:“不用管他愿不愿意,只用管你喜不喜欢。”
稍作停顿后,父皇一言难尽地妥协说,“你想玩男人就玩,朕以后不骂你了,但你玩归玩,万务仔细自己的身子,别生孩子。”
为什么呢?担心会又生出如我一般的怪物吗?
怀雍想。
怀雍说:“不用了,赫连夜都废了,要是把他收过来,是我照顾他,还是他照顾我?我已经用不上他了。”
父皇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站在外头伺候的杜公公闻声都差点忍不住想探头进来听一听。怀雍究竟是说了什么才把皇上伺候得这样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