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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加深了两姓情谊,难得的是荀九郎自己对阮朝汐有意,以后必定夫唱妇随,举案齐眉。既然两家议定,下个月也不必再理会那位煞星的请帖了。
阮朝汐淡漠听着,直送到院门口时,她才开口提出要求,“迁坟之前,可否让我再去一次母亲的坟前,当面告知此事?免得母亲惊扰不安。”
阮荻倒是不反对。“是该如此。时间紧迫,你尽快挑个日子。”
阮朝汐垂眸望着青石地,“明日清晨即可出发。”
送完阮荻回来,眼看着院门关闭,阮朝汐回身时,姜芝站在几步外,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陆适之蹲在树荫下,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说给她听。
“牛车昨晚才查验过一遍,磨损的车辕辔头都新换了。犍牛养得膘肥体壮,一天赶百里山路不成问题。”
阮朝汐站在庭院中央的树荫下,抬头细碎阳光。李奕臣从树干后转过来,一挑眉。“怎么说。”
“先去看看母亲。”
阮朝汐肯定地说。
“上次去历阳城连累了你们三个,这趟不能再出任何意外。明日的行程,我好好想想——”
几乎与她说话的同时,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响。
“什么人!”
李奕臣隔着门高喊,“门被人踹坏了,还没修好!莫再敲了!”
钟少白在门外高喊,“好小子又是你!还是我!我今天是白日里来的,开门!”
阮朝汐神色忽地微微一动,看向门外。
她冲李奕臣点了点头,李奕臣过去开了门。
阮朝汐下了庭院台阶,钟少白正好心急火燎地过来,“那么大的事,所有人都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唯独你这边毫无动静!你别不信,我不会骗你,历阳城给你单独下的那张请帖,十成十是真的——”
“请帖的事确是真的。我家长兄和荀三兄已经来找我说过了。”
阮朝汐站在树荫下,直截了当和他说,“我这边被安排了相看宴,相看了荀九郎。主持宴席的是九郎的母亲陈夫人。刚才长兄过来,要走我的八字,应该在准备庚帖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钟少白倏然哑了声。
气势汹汹的少年,就像迎面遭遇了一场急雨的落汤鸡,站在原地陡然发起了怔,一双漂亮上翘的瑞凤眼睁着老大,露出过于震惊而茫然的神色。
他不说话,阮朝汐也不说话。
半晌,钟少白急促地喘了口气,咬牙转身便要走。
阮朝汐心里有了计较,看了眼李奕臣,李奕臣意会,大步过去,伸手一拦。钟少白蓦然发飙,“别拦我!”
他转过身来,气得眼角都发红,满脸愠怒,呼吸急促。
“你都和荀九郎相看过了,他是乡郡去年唯一一个‘灼然二品’的高才,我不过是倚仗家世勉强评了个二品。我再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你去找荀九郎便是,拦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