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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流水若鸣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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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悲惨的女人拼尽全力想要自救,还是死在了十二月的天寒地冻里。生命的最后除了毫无用处的逃命,连半句话都没有留下。在没有光亮、冷冰冰的家里,一个灵魂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逝。

纪洛宸看着周淮屿欲言又止。他知道周淮屿在侧写方面有着比他们更胜一筹的能力,与之相对的是周淮屿在侧写时的共情。

这一点在周淮屿为他翻案的时候他深有体会,周淮屿会被代入到现场的情绪里,走过他们经历的每一处痛苦和绝望,然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周淮屿?”

纪洛宸试图把他呼唤回来,“周淮屿!”

“柳国庆,”

周淮屿脸色不太好,喃喃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苏泱一脸不可置信:“不会吧?他都哭成那样了。”

“如果悲伤不是装的,那就是确有其事,”

周淮屿摇头,“是什么事能让一个赌博成瘾的人悲伤成这样?”

“输牌?丢人?”

苏泱问。

“程度不够,”

纪洛宸皱了皱眉,“除非他输的是一个大单,一个足够让他一无所有的大单。”

周淮屿叹了口气:“他输的是人。”

“那和丢人有什么区别?”

苏泱更疑惑了。

纪洛宸差点给他一个爆栗:“别老打岔,周淮屿的意思是柳国庆把谢淑芬当成商品和什么人在做交易,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没毛病吧,拿自己老婆和人家做交易?”

苏泱忍不住道。

“长年混迹在赌场的人,会形成一种欺诈型人格,这种人格与谎言癖不同,他会为自己营造出一个完美形象,再从这个形象入手,通过能被旁人认可的说辞来达成目的。”

周淮屿拿起最开始柳国庆在候审室的笔录缓缓地说。

姜乐悠恍然大悟:“他好像一直在说还没带谢淑芬过上好日子?”

“是的,他说的带,是通过赌博来改变现状,而不是通过脚踏实,”

周淮屿看着笔录上记录下来的话,“营造出一种夫妻恩爱的姿态进行自我感动,说明这个人爱的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自己。”

“没有一个赌徒会在背负巨债的情况下,还要给自已塑造一个深情人设,他们只会想着怎么筹钱,”

周淮屿把笔录往后翻了两页,指着柳国庆反复提及‘根哥’的地方,“他营造这个人设是为了筹钱,他把妻子带进地狱,只有一个可能——”

“他在用谢淑芬换钱。”

周淮屿说完这句话,把笔录放回桌上。

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震惊,尽管纪洛宸在此之前就和周淮屿有了这方面推断,当周淮屿有条不紊地说出来时,他依旧觉得心里堵得慌:“柳国庆在哪?”

苏泱回过神来:“还在拘留所睡着呢,呼噜打得很响……”

“叫他起来,直接押去审讯室。”

柳国庆被押进审讯室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明白,才过了几天时间,怎么就从众人安慰的对象变成了阶下囚,他只是在拘留所里睡了个觉,醒来就变天了。

但他还是抹了抹脸上的油光,颤抖地问:“小伙子,根哥抓到了吗,是不是他,是不是他害死了阿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