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1页)
牧延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给阮年和孩子们留下足够的空间。见阮年熟练地照顾孩子们的情绪,或是摸摸头、或是捏捏脸,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美好,让他的心情忍不住放松了下来。
他心想:oga以后一定回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将孩子们搞定之后,阮年才腾出空来处理自己的事情。
“牧……呃……”
阮年下意识按照原来的习惯叫了他一声。可原本自然的称呼现在却多了一点说不清楚的感觉,阮年叫到一半就卡了壳。
叫他“牧先生”
或者“牧延”
,好像怎么都有点不太对。
好在牧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听见声音就立刻抬头望了过来。阮年赶紧道:
“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去一趟昨天的地方,将画板什么的拿回来。”
牧延没有答应他,而是说:“已经叫人帮你拿回来了,在你房间。”
阮年愣了愣,眼神一下子柔了下来。
他忍不住想:为什么一个alpha能够这么细心又体贴?他不知道的是,牧延将他的每一件事情都列为了重要,关于他的所有全部都再三思量考虑,才能处理得这么细致入微、面面俱到。
心中突然漾起了丝丝甜意,阮年走到他身边,下意识想牵住他的手往前走,“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嗯?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阮年这才发现,alpha的掌心里有一道又长长的白痕。
他下意识将alpha的手完全翻转过来,在阳光下仔细查看。牧延反应过来想要隐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oga唇边的笑意一下子就隐去了,抿着唇问他:“怎么弄的?”
牧延不动声色地将掌心收紧,反握住他的手指,将刺眼的白痕不动声色地隐去。那是他之前在山里自己划的那一刀。伤口太深了,又没有及时处理,哪怕alpha身体素质强大、自愈能力惊人,也只是堪堪在三天后脱了痂。
新生长出来的皮肤比周围的肤色要白嫩许多,这才留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让阮年发现了端倪。
他含糊地想一笔带过:“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骗人。
这个形状阮年再熟悉不过了。明显是匕首刀片之类的利器划的。划得还很深。要说他为什么知道,是因为他曾今满身都是这样的伤痕。
这样的刀口,怎么可能是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划的呢?
阮年一声不吭将他两只手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细看过才发现,他手上还有许多极其细微的伤口,从后背到掌心,甚至是指腹都有。只是都愈合得差不多了,必须极近地观察才能看到一丝和周围不太一样的痕迹。
回想到那天夜晚,牧延用手生生掰开铁夹,背着他出山……阮年心里一下子充满了酸酸涩涩的情绪。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拂过这些伤痕。
alpha的手被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反复轻触、抚摸,像是被羽毛来回地轻扫着。阮年没有发现,alpha手腕处的血管都突了起来,紧抿着唇,明显是在忍耐着什么,眸子越来越深。
男人掌心里那道醒目的白痕愈发刺眼,oga小心翼翼地在他的掌心里落下一个吻,想要驱散他曾经的疼。
阮年的唇刚刚离开,alpha的掌心就猛然收紧。他突然大步朝一旁的阁楼走去,阮年猝不及防地被他带着往前。
alpha头也不回,语气硬邦邦地说道:“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阮年不明所以:“……啊?”
直到远离了人群,被他拉到了转角处,alpha才慢吞吞地说了原因。
理由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可alpha莫名其妙地说了出来,虽然说得又快又含糊。但阮年还是听见了。
他的脸一下子就脸红到了脖子根,因为alpha说的是——
“……硬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流!氓!
实际上牧延说完就后悔了。
oga会不会觉得他太过轻浮和放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口,也许是先前的气氛太过放松,也许是被他的甜美冲昏了头,oga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对他而言都是致命的诱惑,何况是满含怜惜的亲吻。手心似乎还残留着他碰触过后的痒意,连带着全身上下的血液都不得安宁。
要不要道个歉和他解释一下,自己没有不尊重他或者是轻浮他的意思?可这样会不会越描越黑?
牧延后悔不迭,不敢回头看阮年脸上的表情。但很快他就不得不回头了。
因为他不知道阮年具体是住在楼里的哪个房间。
阮年脸上的热意还未褪去,就看见牧延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他。
阮年居然从高大的男人身上看出了一种委屈巴巴的感觉,大概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大狼狗的目光里带着一点歉意和不安,尴尬地抿着唇站在原地。
本来还在害羞的oga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这种模样和alpha一向成熟稳重的形象实在是太不搭了,让阮年觉得充满了新鲜感。
先前大概只是一句玩笑话吧……阮年将心里的情绪草草压下。不忍心看他难堪太久,他主动走到前面,带牧延去自己住的房间。
见oga没有生气的样子,牧延悄悄松了口气。
在他面前自己总是太放松了,情绪和想法都外露得很,大概是因为自己对他从未设防。
阮年带他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推开门,alpha一下子就闻见了房间内残留的甜牛奶香气。
阮年一开始还有一些紧张,印象中他离开房间时没有收拾过,恋爱中的人总是很会害怕被恋人看到自己不那么完美的一面。可看见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好码在一边,阮年就知道一定是薇薇安提前替自己整理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