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页)
假的假的,他乱说的,不是有很多男生都自称要当对方爸爸吗,口癖罢了口癖罢了。
宋惊晚如此堂皇催眠自己。
再说了你是爸爸那我又不一定是妈妈。
虽然酱丸是咱们一起去挑的,钱是咱们一半一半付的,你是监护人我也是,但谁规定另一名监护人就必须
也可以是奶奶姥姥嘛。
“晚晚。”
嘶
宋惊晚被前桌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微微手足失措,毕竟她还没从上一个震撼中走出,许冕没瞧出女孩的不对劲,视线下落在课桌板上缓慢爬行的乌龟,欣喜道:“哇!晚晚这是你养的小乌龟吗?好可爱,我可以摸摸吗?”
他说完便伸手,但没碰到就被谌降截了胡,他熟稔地先一步抓走,自然到根本看不出是不是故意的,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能不动声色地把你气死,你还没办法。许冕讪讪地收回手,没聊几句就转了回去。
放风时间结束,宋惊晚从谌降手中逮回乌龟放进水缸,他冷不丁:“呵,晚晚。”
她肉麻死:“你不许叫。”
“他可以我不行?”
男生又不晓得哪根筋搭错,在这种事情上都能赌气起来,“晚晚晚晚晚晚。”
被他叫得骨头贼酥,宋惊晚就掐他大腿,她经常掐,同桌之间哪有能忍住不掐对方大腿的,何况自己很多时候嘴皮子斗不过谌降,那只能武力解决,估计他在她这儿挨的打比在爸妈地方都多。
谌降改口不叫了,开始贱兮兮地喊她小狐貍,他说这名儿比光喊她晚晚特殊,自己要跟别人不一样。
那是宋惊晚的小名。
只有哥哥、爷爷奶奶还有崔无恙叫过。
她不允许谌降也叫。
闹到自习课上课才休战,何良波走进教室接管了这堂课,宣布要给大家放段学校的宣传视频,每个班都要观看,是任务。
日光灯骤然熄灭,厚重的窗帘布被拉上,教室陷入昏暗,黑咕隆咚,像一个密闭的魔方盒。底下学生都在窣窣聊天,因为光线不佳也没法写作业,索性各自消遣,何良波放这视频就是走个过场,他知道一会儿教务处的老师会来巡查、拍几张照片,至于学生有没有认真观看,他不管。
有人在看但更多的人选择和同桌讲小话,汇聚起来声音嗡嗡的,倒不重。宋惊晚难得有闲情,也托着脑袋看了会儿大屏幕,两三分钟后没坚持住,因为太无聊了,她想给自己找点乐子,觉着黑黢黢的氛围正好适合讲鬼故事,然后拽了拽谌降的袖子。
倒不是特意要讲给他听,而是因为他离得最近。和其他偷偷讲小话的同桌一样,宋惊晚压轻音量,脑袋凑到两张课桌的缝隙旁边,埋得低,从讲台望过去就只能看到两团毛茸茸的乌发,谌降也垂头。
女孩的手扒着桌沿,指甲修剪齐整,像水葱似的泛着健康的粉白色,讲起鬼故事来还会偶尔运用夸张的拟声词和陡然抬高音量的方法,以达到吓唬人的目的。其实故事内容谌降压根没听,光听她说话的声音了,宋惊晚见没吓到他,有些沮丧。
接着换谌降讲,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语速语调,女孩缩着肩膀,听得很认真,完了,怕也要假装成不怕地豪言:切,你的鬼故事没我的恐怖。
两人讲了起码二十分钟,没停过,前桌邹豪鑫困惑地扭头再困惑地扭回来,“诶许冕,谌降和宋惊晚这么要好吗?你看他俩挨得都快亲上了吧嘶,不会真在亲吧,反正乌漆嘛黑的也没人看见,玩那么刺激?”
许冕心里不太痛快,“不会吧,我叫他们一下,晚”
无限好文,尽在
邹豪鑫及时制止他。
“别别别,多尴尬啊,别打扰人家。靠,你说咱们是不是吃到什么大瓜了”
宋惊晚完全不知道前桌这位数学大佬的思维可以如此发散,她想到了个新点子,保准能吓到谌降,一雪前耻,就是讲鬼故事的同时边悄悄用手绕到他后背,戳他肩膀,谌降每次都会回头,但每次都没人,感觉跟真撞了鬼似的。
他是故意演她的,但宋惊晚不知道,被他钓成翘嘴。
女孩实践了一两次,结果自己先没忍住,“扑哧”
笑出声。
就特突兀。
全班都转头瞩目。
宋惊晚蔫了,蔫得立刻捂住脸。
“宋惊晚,你笑什么呢。”
何良波叫她站起来,明知故问。
“我们学校的宣传视频有那么好笑?”
太社死了。
她默哀,不情不愿地移开手露出脸蛋,垂眼看见谌降幸灾乐祸的,用虎口掐着颧骨,肩膀轻抖,百分百在偷笑。
下了课,谌降形容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宋惊晚无言以对,内心默默给人记了一笔。她知道汪小兰的语文课对谌降来说是催眠课,十堂有八堂都要睡觉,今天的语文课汪小兰抽背课文,果然,谌降又睡。
一人接一句以开小火车的形式,背错的卡壳的统统站着罚抄。眼看小火车快开到最后一排,宋惊晚大发善心地戳了戳谌降,他打盹刚醒,迷迷糊糊的,当然不知道背到哪儿了。本着同桌间应该友爱互助,她直接告诉他答案:“轮到你你就背‘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别谢我,这是同桌应该做的。”
少年哦了一声,揉着脖子站起来,毫不意外收获了汪小兰的一顿怒斥:“谌降!你做梦梦到秦朝去了是吧?又不听课,我抽背的课文是阿房宫赋吗!抽琵琶行你给我背阿房宫赋,简直牛头不对马嘴!给我抄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