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页)
末了,白囚衣在他手心放了一颗成色不错的药丸,“灵力不稳,还需勤加修炼。”
枫纳嗯了声道:“我会保护好师尊和小道士你们的,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一点伤害,可是师尊你答应我,要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枫纳言外之意就是责怪他们乱跑,可白囚衣要是真的会听枫纳的话,那他也就不是枫纳认识的白囚衣了。
“留一点?”
白囚衣疑惑道:“什么?”
“灵药。”
枫纳看着白囚衣大方地分给每个人几颗丹药,那都是上好的伤药,也不知道给自己留一点,要是以后受伤了怎么办,现在的白囚衣也不像以前,灵力高深可以自愈。
明明是关心的心思,而口是心非的人说出口的却是,“师尊,我也会受伤,给我留点。”
“好。”
一包沉甸甸的药袋子被白囚衣二话不说地放在枫纳手上,枫纳接过顿时眉开眼笑,他笑着把药放入平安符里,然后珍重无比地塞进衣襟。
瞧见枫纳跟拿了宝贝似的没见识样,白囚衣一阵心梗,却也不是舍不得,这一袋最好的丹药他一直打算留着给枫纳和萧遂年,不过是早给和晚给的区别。
他心塞的是枫纳救人就救人,怎么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是为了救一个人搭进去更多的人,这么多的药也不知是为了谁才嚯嚯完的。
一代掌门还这么扣扣搜搜南风的,贪图他的一点家产,虽说他仙逝后,枫纳和萧遂年理所应当继承他的全部财产。
可他这不还活着吗,上辈子还活着的时候就一心为两个徒弟的生活质量和彩礼发愁。
起初他一个人活着节俭,不吃不喝,不娶妻生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看书,可两个徒弟来了,他就不得不为徒弟的人生规划着想。
说着,白囚衣就注意到枫纳塞进怀里的平安符,当年枫纳的拜师礼是一捧花,他不喜这些女子喜欢的东西,在花败枯落后,便晒干放进平安符里,再把平安符制成能储物的法器,作为枫纳拜师礼的回馈,托萧遂年给他送了过去,没想到他到现在都还留着。
那时候如果不是二十鞭抽得他背后伤口复发,以及考虑到枫纳被抽了十鞭后肯定不想见他,白囚衣肯定是自己送过去,不愿使唤弟子的。
枫纳命不好,说不准哪天就横死了,送平安符也最合适,保佑他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白囚衣多看了几眼,然后收回目光,在他印象里枫纳是十分宝贝这个平安符的,碰都不让碰,连萧遂年都不行,一开始枫纳还跟他赌气说不要这个平安符,可之后稀罕得跟什么样。
小孩子的心思还真难猜,可就是当初还不到肩膀,挨鞭子会委屈会哭,生气不理人的小不点现在说着要保护他。
白囚衣信前半句话,可后半句一直陪着枫纳的承诺太重了,他没有应。
先前摸枫纳的脑袋,他伸手便是,之后少年长开了需要他稍微垫脚,而如今他垫脚也够不着枫纳的头顶了。
于是白囚衣道:“乖,蹲下来,为师摸不到你头了。”
想来以枫纳现在的身份做这行径也不合适,可在白囚衣的眼里,枫纳始终是他的徒弟。
也好在他的徒弟也愿意为了他弯腰。
齐聚一堂
萧遂年是很讲义气的,至少白囚衣去逛青楼一事,他和白囚衣一起瞒着枫纳,醒来后枫纳问起他们出去干什么,他也只是含糊地说他们去外面透透气。
因为两个人都没出什么事情,枫纳也就没有深究,这一页也算是翻篇了。
枫纳对于帮白囚衣寻魂一事总是特别的顽固,这边他们刚回到客栈里,他就迫不及待地去点蜡烛。
上次无缘无故的失败估计让枫纳产生了些刻不容缓的危机意识,一次失败没事,那次次失败呢,他们还能在师尊八岁前找到所有的魂魄吗?
师尊会死……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像是阴影一样在枫纳心头挥之不去,使他夜不能寐,只有早一日找完魂魄,他才能早一日安心。
白囚衣知道枫纳心里在害怕什么,他暗想其实只要枫纳老老实实地根据回忆走就不会出大问题。
害他死的人,在他真的死掉后拼了命的救他……
白囚衣脑子里想不明白,静不下心来,于是他在烛火中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余光里打坐的少年被暖橙色的烛光柔和了五官,除去为了迎合身份而刻意装出来的成熟和风流,少年本质里却还是个稚气未脱的人,有什么情绪都不会藏在心里,反而全写在脸上,表现在行为里,只不过是旁人看不出罢了。
打坐的少年依旧流苏高扎马尾,他是一个门派的掌门,亦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在这一刻白囚衣觉得枫纳不扭曲的面容还长得挺好看的,少年明媚开朗,仿佛值得世间一切美好,如果没有走上歪路的话。
收回心思,白囚衣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面前摆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除他以外的三男一女围坐在凤栖梧桐制成的圆桌边,一脸凝重地商讨着什么,他们的前面也同样摆着茶水,身后都各自站定着一位各自门派的弟子。
合欢宗,顾清门,妙音门以及天机阁的掌门和其首席弟子齐聚一堂。
就连最不受待见的合欢宗也出席这个会议,看得出来讨论的内容应该十分重要,重要到需要四大门派的掌门都出面,来携手齐力解决。
在这个只有四大门派掌门及其首席弟子才能参与的会议里,白囚衣却是个例外,他是以天衡仙尊的身份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