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竟是吾妻张不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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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岁崇带着邱意婉,一路沿着豪华的庭院往前走,竟没有遇到一位家丁丫鬟或者护院侍卫。

实在是太奇怪了。

邱意婉坐在岁崇的后背上,四处张望了一番,神色逐渐警觉了起来:“诸音是位高权重的护国将军,又是国主亲姐,外加重病在身,她的府邸之中怎么可能连一个侍奉的下人都没有呢?”

宽阔的庭院内种满了奇花异草,在暗夜中散发着阵阵浓郁的幽香。

岁崇停下了脚步,竭力地辨别着浮动在空气中的气息:“府内存在水族的气息,但是很淡,像是尚未消散完。”

鲛人国临海,国内居民多为水族。

邱意婉:“那声音呢?你可否能听出来异样?”

岁崇如实告知:“入府之后,阵法运行的声音更大了,但没有听到脚步声。”

然而他的话音才刚落,一阵来自地底的脚步声骤然传至耳畔,岁崇立即带着邱意婉躲入了不远处的一间空屋里。

邱意婉奇怪万分,心道:来人了么?方才明明距离假山那么近,为何不直接躲在假山后呢?

邱意婉迅速从岁崇的后背上跳了下来,蹑手蹑脚地蹲在了门后,通过狭窄的门缝观察庭院内的动静。

岁崇也重新化为了人形,蹲到了邱意婉的身旁。

银色的月光铺满庭院,葳蕤茂盛的花草树木在月光的笼罩下熠熠生辉。高大的假山位于宽敞的池塘后,锦鲤栖息于繁茂浑圆的荷叶下方,葫芦形的池面如镜般平整光洁。

突然间,水面却无风自动了起来,泛起了剧烈的涟漪,紧接着,沉重的石头假山竟然自行朝着旁侧移动了过去,露出了隐藏在池塘下方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洞。

一位身穿管家服饰的男人先冒了个头出来,转着绿豆眼在寂静的庭院内扫视了一圈,确认无人之后,才逐渐从地洞里面升了出来。

直至假山彻底复归原位,管家先生才捋着他的八字撇胡须离开了这座院子。

邱意婉和岁崇从屋内走出,一同来到了假山旁。

五颜六色的锦鲤早就被方才的那阵动静给激出来了,成群地穿梭于莲叶之下,不停地在水池中来回游荡,给死寂诡异的将军府增添了几分为数不多的生命力。

岁崇说道:“初入将军府的时候,阵法的运作声像是来自四面八方,判断不清具体方位,但是刚才假山打开的那一刻,声音的来位明显具体清晰了。”

邱意婉:“阵法隐藏在池塘之下?”

岁崇:“不一定是在池塘之下,但一定在将军府的地下。”

邱意婉看向了旁色的假山,面露难色:“可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才能移走这座假山呢?”

说罢,她还伸出手用力推了推山体,结果是预料之中的纹丝不动。

岁崇:“开门机关应当就在这池塘附近,找找看。”

邱意婉点头,和岁崇一起在周围找起了机关。

机关和暗器有异曲同工之妙,最核心的设计理念无外乎是一个:隐蔽且顺手。万变不离其宗。

邱意婉代入了此间设计者的身份,围绕着假山和池塘观察了起来,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池塘里的荷花上。

水面上的莲叶接天,莲花粉红,瓣瓣朵朵争奇斗艳。

在茂盛的莲叶与硕大的荷花之间,却隐藏着几块做装饰用的褐色石头,乍一看这些石头并没什么异样,甚至很难被人察觉到,但遇到邱意婉这种高手行家,可就再难伪装分毫。

水中的石头一共有七块,看似布局分散凌乱,实则呈北斗排布。

邱意婉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鹅卵石,弹指将其飞了出去,鹅卵石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位于玉衡星位的那座石头上,竟直接石头打得在水面上缓缓旋了一个圈。

下一瞬,池塘后方就传来了轰隆声,沉重的假山缓缓移动,再度打开了地道入口。

邱意婉将下巴一仰,志得意满地看向了岁崇。

岁崇并不吝啬自己的佩服和赞赏:“夫人厉害!”

邱意婉相当满意地勾起了红唇,心道:行吧,虽然没了记忆,但照样知道夸赞老婆。

岁崇也仔细观察了一下池塘中的石头,却并未发现异样,便虚心求教:“为何是那块石头?”

邱意婉解释道:“既然他选择了以北斗为机关,那我们自然也就可以从北斗七星阵入手,分析他的行事风格。”

邱意婉又详细说道:“北斗七星应对着七种命格,其中天璇、天机、天权和开阳皆与此间主人的性情特征不符,所以他在做选择时,一定会规避这四颗星。余下三颗,天枢、玉衡与摇光。天枢又名贪狼,命带桃花,可我瞧着这府院之中并无桃花气,所以便大胆排除了;摇光呢,最大的特点则是善恶分明,可我瞧着那人也

不像是能辨善恶的人,不然也不会偷取他人的精魄了,所以也排除了,唯独只剩下了玉衡。玉衡又被称为囚星,七杀气重,自视甚高,性情还极为暴虐,却又见识不凡思想新奇,岂不是最符合此间主人的行事作风?命定如此,所以他大概率会选择玉衡作为开门机关。”

邱意婉又赧然一笑:“当然啦,妾身也只是胡猜乱诹而已,哪成想竟然还真让我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岁崇极为认真地回了句:“夫人真是谦虚了。”

他是真的佩服她,并由衷地欣赏她,思维发散心思活络,像是一阵自由自在吹拂在旷野中的热风……可真是便宜了那头狡猾的千年狼妖。

岁崇莫名其妙地又开始不爽了起来。

邱意婉哪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始终保持着一副谦逊姿态:“郎君可莫要再夸我了,不然我可真就要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其实早就在心里面得意起来了,一直在努力地装谦虚而已。从小她娘就爱说她狗窝里兜不住剩馍,稍微干出了些了不起的事情就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也就长大后,才慢慢收敛了一些。但也只有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