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页)
听着她的哭诉,我望了望上官鸿,他无奈的摊了摊手摇摇头。
我知道,律师们都已经尽力了。错了,就是错了。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承担责任。
“胡太”
,我缓缓开口,“可以做的,庄先生都已经做了。案子法院已经判了,他也无能为力了。好在孩子们也都大了,都能照顾你了。等胡大哥出来,一切都可以从头来的。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上官律师,我们这么些年的朋友了,自当尽力的。”
张惠芬开始呼天抢地的痛哭。无可深劝,我们也只能陪着。我侧头看了看穆怡,只见她皱着眉紧紧抿着唇看着眼前仪态尽失的胡太太。脸上忽明忽暗的,似有什么极难决断的事一般。看来今天的事又触及她敏感的那根弦了。我心里一紧,握住了她的手。
好半天,张惠芬才止住了哭声,在我再三保证会请庄恒帮他们之后,她才抽抽噎噎的跟着上官鸿离去了。
“女人的生命中一定要有男人吗?男人真的是女人的全部吗?”
穆怡幽幽的问。我愣住,答不出来。
穆怡接了个电话,神色更凝重了。我知道应该他了,故作轻松的打趣道,“快去吧。在你的问题还没有答案之前,权且怎么舒服就怎么着吧。”
她怅然一笑,挥挥手,自走了。
我自己坐在偌大的客厅中央,看着落地钟一下下的摇摆着。楠儿守在内地,宇儿人还在肯亚。庄恒的意思是不要她赶着回港,既然去了,就好好做些事情。现在这样的时候,她回来了不过就是多一个被媒体追踪的焦点罢了。其实我倒是想让女儿回港。不为其他,只是觉得她这次赴肯亚有些突然。原本她还喜滋滋的跟我说要趁有空跟王竟到瑞士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让我放王竟的假。结果却是她一个人跑非洲去了。理由是,医疗队缺人手,要她去帮忙。
我环视着空旷的有些吓人的厅堂,不仅感觉到了一阵清冷,环紧了自己也没有半分温暖。我坐不住了,站起来直往楼上冲。
卧室里,庄恒犹自闭目沉睡着。枕边眼镜和文件随意的放着,想是倦极了,才肯睡去的。我望着他深深舒展开来的眉眼,平静的面庞,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原本乱成一团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轻轻坐上床,钻进被中,紧紧偎向他,将头枕在他的臂弯里。他动了一下,却没有醒,只习惯的将我揽在怀里,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拍抚着。睡过去前,我模模糊糊想起穆怡的那个问题,也许女人求的也就是身边有这样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不求他权倾天下,不求他富可敌国,只求他能平平安安在身边,这就够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夜幕浓重,一盏微弱的睡灯亮着,庄恒靠坐在床头一手翻文件一手轻轻顺着我的头发。懒懒的不想起身,偷偷眯了眼觑他。他也没反应,陡自拧着眉在文件上圈画着。半晌,微微一哼,“醒了还不起来,看着我做什么。”
沉厚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倒把我吓了一跳。轻捶了他一下,“干什么装神弄鬼的,吓我一跳。”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甩了手上的东西,翻身对上我的脸,“太座,是谁吓唬谁呢?恶人先告状。”
我不依不饶,“不管,就是你错!”
说罢极凶狠的和他对视。他眼底尽是暖暖的笑意,点点我的鼻子,“越发孩子气了,恐怕以后庄宇都得让着你了。”
什么话!拿我跟女儿比上了。我懒得理他,闭上眼继续睡。
“还睡啊,这都八点多了,今晚家里的门卫是不是可以放个假,你去替他们守门去?”
浓浓的趣意带着温然的气息在我耳边拂过,温柔的吻印在我的耳垂,似诱导又似蛊惑。我心神一乱,只得把发烫的脸埋进他的胸膛。不意外的听到他爽然的笑声------
待我们双双下楼,福庆连同一并下人都明显的松了口气,赶紧忙着布置饭菜。庄恒牵了我在桌边坐下。我看了看满桌精致的不亚于艺术品的菜肴,竟然一点食欲都没有。动了两口干贝冬瓜盅,配合着挑了几粒米便放下了筷子,对福庆道,“给我杯茶。”
“怎么了,不合口味?想吃什么,让他们现在去做了来,空着胃喝茶干什么。”
庄恒不悦的道。他最见不得我不吃东西。我苦着脸看他,“吃不下嘛。一顿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摆摆手便要离开饭厅。开玩笑,再坐下去还不被他训死,早点逃走是上策。这阵子许是心里不太平,吃什么都觉得是积了食,难受的很。
“蕴茹!”
庄恒肃声的唤我,神情俱是担心和不满。恰巧此时有人引着黄兴进来,我乐得有人顶替我陪庄恒吃饭,粲然冲黄兴一笑,不由分说请他坐下,示意福庆添碗筷。“这,嫂子,我已经吃过饭了,你们慢慢吃,我在外面等着就是了。”
黄兴摸不着头脑,只是看着庄恒脸色有几分不豫,不敢造次。
“黄兴,坐吧。正想着要找你。”
庄恒总算开声说话。
我陪了个大大的笑脸,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