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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厌被他蹭着胸口有些痒,抬手按在戚明漆的脑袋上,这才又说:“本来,我今天心情不大好,没什么兴致‘观血礼’。”

内监们惶恐地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听他说话。

厌靠在椅子上,歪过头,饶有兴趣地望着下面的内监们:“不过几位公公既然开了这个头,我忽然又有兴致了。”

他轻笑道:“我这还没有看得过瘾,各位公公,你们以为,该要怎么办呢?”

内监们相互对视几眼,又茫然地将厌看着,猜不透他想说什么。

厌又说:“你们今天抓了人,带到我这里来打,不就是想讨好我么。”

内监们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点头。

厌依然在微笑:“用不着这么麻烦,只要你们亲自帮我完成‘观血礼’,就帮大忙了。”

有些内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有些却听懂了,眼中露出恐惧,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想逃。

黎云带着人走到内监们身后,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一名内监,其他人则手持棍杖,板正笔直地站在一旁。

这下内监们全都懂了。大内监额上冷汗涔涔,伏地求饶:“厌殿下!您这是何意?奴才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讨殿下欢心,如果有冒犯殿下之处,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我等一命!”

他是真的害怕了,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崇云宫的“观血礼”

,但这北朝宫中的谁不曾耳闻过?那“观血礼”

血腥程度比之刑场战场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怪物……却高坐在台阶上,笑吟吟地欣赏他人活生生被折磨至死。

妖邪!当真是妖邪!正常人谁看着这一幕不是作呕不忍?谁会将虐杀人当做饭后茶余的节目观看?!

大内监此刻内心后悔不已,他心中咒骂着这个疯癫妖异的皇子,面上却不显,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厌把玩着戚明漆的头发,漫不经心道:“我没说不给你机会讨我欢心吧。只不过按照这种方式,更能实现你的价值。”

大内监愣了一下,仿佛知道跟他求饶没用了,口中不干不净地咒骂起来。

黎云亲自上前来,和另一名随侍卫官将大内监踹倒在地,牢牢地按住,往他嘴里塞了一团布,大内监再也骂不出声,变成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手持棍杖的随侍卫官走过来,等待厌的命令。

厌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动手。

跟戚明漆被打的时候不一样,内监们还想留着他的命,等厌回来继续,所以扒了他的衣服。厌手下的人直接冲着将人往死里打,只塞着嘴,衣服也不扒,听到厌的命令后就开打。

大内监目眦欲裂,口中模糊的咒骂逐渐微弱,又变成苦苦的求饶声,大概意思说的是他在宫里地位不低,厌无故打死他,跟北灵帝没法交代。

厌停下把弄戚明漆头发的动作,想了想说:“哦?没法交代……嗯,倒是个问题。”

大内监似乎看到一线生机,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厌又说:“不过,到底有没有办法交代,还是要等你死了,我才可以试试呢。”

闻言,黎云大喝一声:“用力打!磨磨蹭蹭的,没吃晚饭?!”

大内监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随侍卫官出身军队,都是实打实的在真刀实枪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下起手来只比宫里人更要狠、更要重,没几下,就将大内监打得奄奄一息,哀叫声都发不出来。

其他人也将剩余内监按在地上开打,一时间崇云宫充斥着模糊呜咽的惨叫声,很快弥漫开一阵血腥味,半空中仿佛都升腾起模糊的血雾。

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厌却看得十分专注,他歪着头,唇边带有一抹微笑,瞳孔剧烈缩放着,周围那一圈红色朝内扩散,占据了他的大半瞳孔。

戚明漆脑子还有些浑噩,他听见惨叫声后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隐约看见大理石的地板上有好几团模糊的血肉,那些白皑皑的雪几乎被鲜血融化,混杂在一起缓缓流向宫门外。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戚明漆一哆嗦,连忙回过头,又像是埋进厌敞开衣领的胸膛。

厌的皮肤看起来是苍白没有血色的,但他的胸膛很结实有力,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冰冷,而是带着炽热的温度,和……同样的血腥味。

戚明漆闻到了那种不明显的、但经年累月存在的气息,他有些恶心得想吐,再一次不安分地挣动起来。

厌却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转头,去看台阶下的血腥场面。

“你不爱看?”

厌问,“你不看看这些人,嗯?一个时辰前,他们在这里将你打得半死不活,现在却跟一条又一条搁浅的死鱼似的,只会哭喊和求饶,再也神气不起来……”

他轻笑出声:“好可怜啊。”

戚明漆拼命地摇头,甩开厌修长的手指,眼睛不敢往下面瞟。

被打的时候,他心中确实又气又恨,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如此血腥的场面。

他一个遵纪守法的现代人,哪里见过这种事情?

戚明漆还要挣扎,嫌弃厌近似血腥的气息,想从厌身上下去,最好离得远远的,那气息叫他怎么也无法适应,像个耍脾气搞逆反的炸毛猫,在厌腿上扭来扭去。

厌抬手在戚明漆屁股上不轻不重打了一巴掌:“别动。”

戚明漆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男二竟然打他屁股啊啊啊!

他的脸涨得通红,厌却皱起眉,用手捏着他的后颈,这下戚明漆就真的跟猫儿一样了,只不过是被制住的可怜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