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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怎么每一次都是我在挨打”

她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怪物在发现自己无法打破水球以后戏谑地勾起唇畔。“你用元力加固了这个破球?真聪明啊。但是这样下去,你的元力很快就会耗尽的。我可不喜欢死人的晶核呢,你们这些劣等生物净会模仿我们的力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那根钢筋几乎从肉里穿出去钉在了后面的树桩上,扶光呼吸急促,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带着火焰在灼烧口腔内壁。嘴里的铁锈味惹得她反胃,越是这样,扶光便越是桀骜。她尾音微勾,右手握住那根钢筋不断地施力。她锋利的双眸里凝结着星星点点的怒气,语气中透露着相同的不屑与恶劣:“装什么呢,可别忘了你们以前可是比我们还低等的东西。连烧火都不会的生吃肉的玩意走了狗屎运得了点力量就开始装起来了?你们模仿我们的长相,语言,甚至我们的战术。究竟谁是那个劣等物种,自己心里没有数吗?哈,我说这么多,你能听懂多少,怪物。”

扶光想要将那根钢筋硬生生拔出来,眼前的怪物笑容诡异地说道:“真是有趣的东西,以前我碰到的模仿者在这个时候都会吓得痛哭求饶。”

血珠滴落在扶光身下的草上,左臂因为疼痛近乎失去了知觉,正如眼前怪物所说,继续待在水球里僵持不下只会损耗自己。

“对了我都忘记问你的名字了呢,我叫世界。”

他弯眸笑起来,只瞥了一眼那个被斩首挂在刀上的男人,慢慢地他的身体便生出皮肤组织,逐渐变成那男人的模样。

水不断地包裹着那根钢筋,扶光的手不断渗血。

登——

钢筋断裂的瞬间扶光解开了术式,她的拳头砸在世界的脸上同时身形逐渐模糊不清。

“哎呀呀,原来你叫扶光啊。”

肢体接触的顷刻世界便读取了扶光的记忆,被水刃削断的手只几秒钟便又愈合。扶光咬着牙拔出嵌入肩膀的残端扔在地上,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世界就像是逗猫一般拍着手:“真棒啊,这么快就能愈合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强攻的水系模仿者呢。”

世界的发丝被身后的光亮照得宛若镀金,他右眼的泪痣染上血后就像绽开的花。狐狸眼里泛着杀戮的欲望,他眯着眼睛淡笑时的梨涡看起来多么纯良。只可惜,身后的光亮不是希望,而这一切又太过荒唐。

这是罗霄第一次见到光系异能,在玫瑰经里,光则代表着希望。可现在,被光照到的地方满是尸体。雷曼的眼睛受了伤,血混杂着泪一同流淌下来。她被罗霄的藤蔓捆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啊!就算看不见我也能战斗的,你会死的啊,罗霄!”

刚刚罗普恩德传来的信息险些击溃罗霄的心防,尼德霍格的猎鹰军团全军覆没,连完整的身体都没有。而拉普罗斯的增援在路上也死伤参半。而现在,才只过去了半个小时。

今天的黑夜格外的漫长,或者说,今后的永昼会十分的漫长。

世界抬手格挡住扶光的腿击,手臂的麻痹很快就被骨头断裂的疼取而代之。即便如此,世界的脸依旧是挂着木偶般空洞的笑容。他借助着惯性拽住扶光来不及收回的腿,他们的四肢断了可以再生,但劣等人类不行。

扶光的骤然消失只留下残影,世界微微一惊,十米外的水洼逐渐显现出扶光的身影。

“真是不得了啊,还会瞬移么?”

世界并不像其他的异种只知道杀戮,他更追求与强者之间的碰撞。比起享用猎物,他也更喜欢捕猎缠斗的过程。两只野兽狭路相逢,必然只能有一个活着。

他的声音很清冽,你根本无法想像到一只异种可以拥有这样的声音。就像百灵鸟在清泉边啼叫,像蛊惑人心的塞壬。

“不过,你的朋友好像需要你的帮助呢。”

阿扬的舌头被拔去,双手更是被生生斩断。但谢温烬没有杀他,在阿扬昏迷过去时,谢温烬为他止了血,又给了他一个逃离的契机。现在还不是该杀掉他的时候,因为如果他动手杀了阿扬,以扶光的性子,一定要水落石出,甚至提取记忆。阿扬需要一个完美的意外死亡,要恰恰好地死在扶光面前,这样才能避免在计划未完成之前扶光恢复记忆,破坏一切。看着窗外月明星稀,谢温烬闭上了眼睛。他无力地倚靠在墙角,收拾残局的应诀更是吐了好几次,但最终,他加入了谢温烬的计划。

一个,关于赫鲁人终局的计划。

被烧焦的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这会成为他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在漫天的尘埃里,阿扬看见那只丧尸伸过去的利爪。没关系,就算是用脚,他也能解决掉所有丧尸。

哪怕对方是赫鲁人的血脉,他也无法做到对孩子视若无睹。

阿扬一个飞踢过去将那只丧尸踹飞几米,没有双手以后他的平衡力大打折扣,他听到了扶光的声音,可想要喊她过来帮忙时只能发出暗哑的呜咽声。

他甚至没有办法提醒那个孩子往左边跑。

但那孩子很聪明,她拽着阿扬的衣袖等待着他带她离开。

那枚袖章刺痛了阿扬的眼睛,他无疑是憎恨赫鲁人的,近乎扭曲地憎恨着每一个赫鲁人。曾经贫穷但也算美满的家庭在赫鲁人的迫害下只剩下弟弟与自己,最后弟弟又葬身于不久后的丧尸危机。

但是现在,那些曾经只敢躲在阴暗角落里苟且偷生的赫鲁人只有在这种时刻才能跑到大街上,集中区的赫鲁人并非葬身于异种口中。街道血流成河,他的脚踩在血水里,一块袖章被血水冲着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