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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扶傅绫罗坐在一旁软垫上,“娘子,这是怎么弄的?您皮子娇气,稍不注意就要肿起来,昨晚怎么不告诉我啊。”
傅绫罗浑不在意撑着脑袋靠在扶手上,“我忘了。”
宁音拿出消肿的药膏,想要给她涂上,小声问,“是王上?”
药膏子一打开,自带清幽的兰花香气,傅绫罗摆摆手,“不用上药了,也不算疼,过几日就好了。”
“那怎么行,叫祝阿孃知道要骂人的,你不怕,我怕。”
宁音干脆利落拒绝,还是要给傅绫罗涂药。
傅绫罗轻叹了口气,再次软声拒绝,“王上不喜香气,说不准什么时候要去前头伺候,涂了要惹王上生气。”
“那我伺候娘子用膳。”
宁音动作顿了下,咽下叹息道。
这怎么刚收拾完傅家,压下了夫人们,又摊上会动手的主君啊!
怎就不能顺遂些呢?宁音心想,等下次去寺庙的时候,她定要跟菩萨多求几个平安符。
“我不饿。”
傅绫罗摇摇头趴在矮几上,怔怔看向窗外,“宁音你说,我不立女户,来伺候王上,是不是又错了?”
寅时乔安才期期艾艾出现在寝院,没再给傅绫罗脸色看。
傅绫罗回来休息时,天还是黑的,她却怎么都睡不着,脑海中全是昨晚在净房里,定江王逼人的气势和喜怒不定的吓人。
其实她的胆子算不上大,有阿爹疼,阿娘宠的时候,她怕疼,怕虫子,怕许多东西。
等到阿爹阿娘没了以后,她只想抛弃自己身上所有的柔弱,成为阿爹那样的人。
可在王上身边的每一刻,她都能清晰认知到自己的弱小,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带着杂乱的思绪,天光放亮时她才隐约浅眠过去,这会子起来,脑袋还隐隐约约作痛。
宁音轻叹了口气,放下药膏,抱住傅绫罗替她揉按穴位,“对错有那么重要吗?立了女户说不定烦心事更多,咱们活得好好的,看那些恶人痛不欲生,痛快了,比什么都强。”
傅绫罗歪着脑袋想,也对,她还不如宁音活得通透。
她强起精神坐起身,拍拍脸颊,“你叫人跟祝阿孃传话,侍寝的夫人,先紧着跟莹夫人交好的夫人们来,不止要盯紧菁夫人身边,廖夫人那里也别放松。”
宁音点头,问:“您怀疑害您的是廖夫人?”
傅绫罗摇头,“没有证据不能妄言,但她们都来自京……”
“傅长御,王上请您去书房伺候。”
外头武婢的禀报,打断了傅绫罗的话。
傅绫罗下意识攥了攥手指,扯到手腕,一阵阵酸疼,连带着脑仁儿又开始鼓痛。
她拧着柳眉起身,吩咐宁音:“你去找喆阿兄,请他派暗卫去盯,我总觉得那位廖夫人不对劲。”
廖夫人看她的时候,目光里没有嫉恨,是更深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