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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笑了下:「那我認錯了。」
後來因為種種交集,又接觸了幾回。
有一回離得很近,安亦一側頭,看見對方脖子上的兩顆痣。
安亦視線在上面落了一瞬,又轉開,臉上帶了點笑。
對方回過頭來,看見他在笑,便也笑著問:「怎麼了?」
「沒,想到點有意思的事兒。沈老師開車沒,等會兒我捎你回去?這兒不好打車。」安亦說。
「沒關係,」對方笑著說,「有朋友順路接上我。」
這地方順路是不可能順上,來的話得是特意過來接。那輛車就停在安亦車不遠處,看樣子來了有一會兒了。車上的人可能在車裡坐得悶了,正站在外面打電話。是個挺高的中年男人,說不上多英俊,只是看著就很踏實。
自從接觸過沈帆,安亦就每一天都是清醒的,再沒上頭過。
這次拉他們進群的教育局的人和他們來往比較多,在群里挺活躍。
上次姜尋來找他,群里正在說:哎你們覺不覺得安老師和沈老師特別像?
另一位老師說:我也想說,我剛開始總分不清他們倆。
沈帆問:我們那麼像嗎?我覺得不像啊。
別人說:你倆也說不上來哪像,反正神似,都是同一種風格,我同事也說像。
姜尋在這時候開門進來,安亦眼都沒抬。
他蹲在安亦身前,像是哄他哄習慣了,挺慣著地跟他說話。
這麼年輕又帥的一張臉,安亦看都不想看。姜尋搓圓搓扁都沒脾氣,安亦還是只想讓他滾。
這次真滾了,沒再來找。
安亦想要放過他了,因此也沒聯繫過。其實是個非常好的男生,安亦喜歡是真喜歡,從最開始就喜歡。但他自己就這個較真兒性格,這句「你不是他」他無論如何翻不了篇,咽不下去。
所以散了挺好,安亦有點累了,也不太捨得總這麼拿話刺他。
房間裡緩慢地沉進黑暗,安亦坐在沙發上,一直沒去開燈。
剛才姜尋說他這幾年把他當狗一樣遛,安亦聽見的確心裡疼了一下。姜尋對他的陰晴不定幾乎沒有怨言,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非常扛造。安亦心想,也不止姜尋被當狗遛。
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他身上也有狗繩。松鬆緊緊,有時勒得他喘不過氣,讓他很疲憊。
可姜尋剛才激動之下的眼睛太亮了。
憤怒、委屈、不甘,執著地讓安亦把那人從家裡攆出去。
他確實是個很好的男生,沒上來就鑿門衝進去,安亦再進來之後他也沒再敲過。就算家裡真有個人,他沒讓安亦在別人面前難堪,沒憤怒之下去搞破壞,哪怕已經口不擇言了,也就一個要求——你讓他走。
安亦站起身的那刻在心裡說,真是造孽了。
他開門出去,推開樓梯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