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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一下,他不大情願,仍舊體體面面地說:「林先生也一起來吧,來陪杉杉聊聊天。」
俱樂部大堂的天花板吊著水晶燈,照在銅金線紋理地板耀耀生輝,門口有座弧圓酒吧檯,酒架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眼花繚亂的洋酒瓶,調酒師嫻熟耍著花活,坐著幾個衣冠楚楚的男人。
霍序商在紫藤市聲名顯赫,年輕有為長得帥,在政商兩界裡神通廣大,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他那些花邊聞。
萬都公司的鄭助理前些天打過招呼,霍總要帶伴侶來見朋友,以後和洛泱沒有瓜葛,別不開眼在伴侶的眼前提洛泱。
霍序商有多愛洛泱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又是養替身又是送遊樂場,這才沒過多久就和洛泱把關係撇得乾淨,轉頭找了個歡當正式伴侶。
霍序商朝門口的人點點頭,不入流的都懶得介紹給簡裴杉,帶著人一直走進內場最深處的廳堂。
偌大的房間寧靜,幾張古典橋牌桌一字排開,身材曼妙的荷官洗牌發牌,桌上的男人們手腕金光閃閃,抽著雪茄,手一揮豪擲千金的籌碼。
「霍總,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來了!這位就是——」
霍序商一走進來,房間裡的人牌也不打了,呼啦啦地站起來,一個個好奇的目光打量簡裴杉,都想知道是什麼人能讓霍序商放下洛泱。
「簡裴杉,我的伴侶。」霍序商親昵攬住簡裴杉的肩膀,笑得溫雅含蓄,「他是個藝術家,你們別嚇著他。」
簡裴杉目光掃一圈,哂笑著點頭。
「那天聶老的壽宴你帶的就是這位吧?霍總要不是說是藝術家,我還以為是貴公司的大明星呢!」
「瞧韓總這話說的,人家這氣質,一看就是高藝術的,看著都高雅。」
「不知簡先生是做什麼的?」
簡裴杉瞥眼霍序商,猜到了他的意圖,「我是個畫家。」
霍序商撤開兩張橋牌桌的椅子,手掌朝下招了招手,「都站著幹什麼?邊玩邊聊。」
「我不會打橋牌。」簡裴杉蹙眉,不喜歡這些賭錢的遊戲。
霍序商扶著他的肩膀壓著他坐進椅子,俯身趴到耳邊說:「杉杉,賞個臉給他們,隨便打幾局。」
簡裴杉抬眼看他,「好,聽你的。」
霍序商拍拍他的肩膀撫慰,望向林旅,「林先生,你坐杉杉旁邊,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沒問題。」林旅正想找機會和簡裴杉搭話。
打橋牌是迅拉近距離的方式,簡裴杉不認識什麼這個總,那個總的,中年有錢男人模樣打扮都差不多,連講話都是一個調調。
周圍圍著一圈烏壓壓的人,明里看的是打橋牌,暗裡看的是霍序商的態度。
霍序商明目張胆地給簡裴杉送錢,林旅玩的心不在焉,另一位黃總是聰明人,不動聲色有意輸牌。
過了幾局,簡裴杉面前的籌碼堆積成山,約莫有小一百萬。
穿金戴銀的黃總,腰裡的皮帶愛馬仕1ogo明晃晃,終於開口問「簡先生是開畫廊的吧?」
「嗯,在城東。」簡裴杉抽幾張牌撇掉,輕描淡寫回答。
站在他身後不知道哪個總,立即說:「開畫廊好啊!我最喜歡艾洛克的畫,剛還在附近碰見他,想要個簽名,但聽說他脾氣挺怪的,沒敢上去。」
「國際知名的畫家,當然有脾氣,平時往來的都是o1dmoney,瞧不上我們的錢,覺得我們土唄!」
黃總笑吟吟地說:「說什麼艾洛克呢,我相信簡先生比他強,簡先生明天從你畫廊隨便挑一幅,送到我公司里來,錢今天我先付了。」
說著一抬手,黃總昂貴手錶套著金手鍊,不遠處的秘書跑過來,幾筆刷刷地寫張支票,遞給簡裴杉,看的卻是霍序商,「簡先生儘管放心大膽地畫,我們都是霍總的朋友,你的畫不愁銷路!」
簡裴杉睨眼霍序商,眼神詢問他的意思。
霍序商抬起下顎,示意他收錢,「杉杉,黃總和在坐的各位都是我朋友,你是我的伴侶,他們支持你的事業是應該的。」
簡裴杉收下支票,隨手擱在牌桌上,不太把這筆巨款當回事。
黃總一馬當先,其他的總也不趕路後,支票向雪花片一樣向簡裴杉飛來。
林旅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陣仗,霍序商就像叢林裡求偶的動物,老孔雀開屏,赤裸地展示自己的實力和地位。
簡裴杉很恬靜,他本身就沒缺過錢,給再多他也花不完。
「簡先生,霍總對你真是一往情深啊!」黃總笑得春光燦爛,注視著簡裴杉,「以前哪見過霍總這樣過啊!」
簡裴杉看向黃總,輕聲地問:「是嗎?以前什麼樣?」
「以前有洛……」
黃總對上霍序商警告的眼神戛然而止,繼而笑著說:「以前有個小玩意跟了霍總三年吧?還是大學生,書都不讀了,死乞白賴地跟著霍總,跟個保姆似的給霍總噓寒問暖,我們在外面玩他打電話問喝什麼湯……」
「這種小家子氣的人上不了台面,那個人霍總理都不理,後來都不接電話,哪像簡先生你一看氣質就非同凡響,那種貨色和你比不了。」
「是啊!我們公司董事會的公子,跟了霍總一次,鬧著要死要活的跟霍總好,霍總都不同意,還是簡先生你的魅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