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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
既然那夜做下决定,除去让卫家避开灾祸,其他事她不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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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温家公子邀击鞠,因上回在群芳阁被卫陵打地鼻青脸肿,脑袋还破个洞,好不容易伤好了,这回专找人来,势要赢得卫陵一众人,好找回脸面,最后却一败涂地。
得胜后,卫陵又和好友到酒楼中吃喝闹过,直至夜里才回府。
自然是偷偷摸摸回来的,不敢惊动母亲。
满身的腻汗和酒气,等回破空苑,从湢室收拾干净出来,他系着里衣带子,将要往床上去,一个错眼,才远远瞧见桌案上摆放着什么,颜色艳丽。
走过去一看,是个香缨带。
卫陵朝门外喊,将阿墨叫来,问道:“谁放这的?”
阿墨挠挠头,想起方才院内洒扫的丫鬟过来说起这事,道:“是表姑娘差人送来的,说是给府上的都做了,只今日三爷去了马球赛,没在,只好送到这里,就是求个平安的意思。”
等人走后,屋里只剩卫陵一个。
案角一盏千丝灯,澄黄柔和的光落在玉髓绿的香缨带上。
卫陵歪靠在扶椅上,单手撑着下巴,将它提在指间,耷拉着眼皮瞧,垂坠的流苏轻晃,幽幽地,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有些涩苦。
自然地,又想起那日昏雨中,见到的表妹。
他粗略一算,距今日,似乎有半个月未见她了。
第oo9章生辰日
卫陵第二回见到表妹,是端午过后的第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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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去岁一样,他邀了一众朋友到酒楼过十八生辰。
姚崇宪还将群芳阁今岁评出的花魁初鸢请出局,带到这里。
酒盏杯碗堆累,佳肴不断更叠。浓郁醇厚的酒香漫散雅间,初鸢坐在绣凳上抱琴拨弦,嘈切琵琶声应和着十几个少年郎们的行酒令。
低眉婉转间,细听那边的说笑声,目光不着意地朝坐正中位的人看。
今日他穿了件赪霞圆领袍,懒散地靠坐在木栏处。
正午的暖光从竹帘缝隙间穿过,往他蕴藉风流的眉眼流转,又虚浮在半挽起袖子的手臂上,修长指间转动着一只白釉酒杯,慢悠悠地,同他闲适的神情一般。
不知话头怎么引到家事上。
席面上,有人唏嘘道:“你们是不知道,我每晚回府,我家那位都要凑来闻我身上的味,是不是有脂粉气。要有一点,立即哭给你看,害得我回去前都得洗过一遍,换身衣裳。”
谁更哭丧:“你那算好的,我要是惹这我家夫人生点气,她即刻收拾东西回娘家去。”
娶妻的哀嚎,没娶的听个热闹。
这时,有人说起:“我前些日子听母亲说起端午那日,在聚福楼遇到国公夫人在给卫三看媳妇了,保不准以后要想叫他出来,可就难了。”
哄堂大笑。
他们都是一群纨绔子弟,家中都有在朝廷中的为官者。再者能与镇国公府三子称得上好友,那官自然不会小。
家境殷实,从出生起就在锦衣玉食中长大,除去几个有出息能读书习武的,剩下都浸淫玩乐里。
总归出了事,也有人担着。
若论起他们这些人中,谁最好玩无度,卫三绝对是第一个。
曾经还想远走西域,被镇国公抽断了两条棍子,才没去成。
他们也着实佩服卫三挨打的功力,镇国公是守疆几十年的老将,那身悍然戾气,一棍下去,常人怕是当场动不了了。
只是镇国公常年不在京城,不能时常管他。
若卫三娶了媳妇,以后出门有人管着,简直不敢想那场面。
卫陵也是后来才听阿墨说起,母亲端午日给他相看郭家侄女的事。
好在母亲没来问他,他也当作不知道。
即便以后真的娶妻,那也不能管他。
今日高兴,卫陵懒得同好友计较玩笑话,随手抄起桌上的酒筹令,朝人身上扔去,笑道:“会不会说话,今日我的生辰,你提这种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