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有没有人在看我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58章(第1页)

鹿书白无奈摇头:“三十两白银,昨夜婆婆把东西交与我时可是收了钱的。如若不然,为何婆婆昨日还穷困潦倒,今日便富贵加身?”

“你胡说!”

婆婆心虚地看了眼身边侍从:“几位爷可千万别信他,我本就富贵出生哪里会缺银两。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咳咳……城外那陈氏钱庄就是我儿子当家做主。”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陈氏钱庄,那可是响当当的富甲人家。别说三十两,三千两买顿酒馆子菜也全当闲情逸致,又怎么会沦落到变卖家当。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说了有钱人身份,这群势利眼铁定会把矛头毫无道理的抛向鹿书白。

先前还想听辩驳的侍从挥了挥手,不由分说地要上前抓人。

南湫暂且不好露面,只能藏在人群里喊话:“换了身富人衣服而已,没证据的话换谁都能编。”

十几名侍从闻声回首,可南湫说完就换了个位置,一时辨不清谁开的口。

鹿书白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昨夜婆婆到我家讨水喝,说是家中遭难还被驱赶当了流民,实在遇了困难才割爱要将那除祟的东西三十两卖给在下。怎么隔了一日,拿走钱财竟还蛮不讲理,诓骗圣教谎称神鸟被盗,要将那卖出去的东西再讨要回去?”

老妇绝不可能与陈氏钱庄有瓜葛,这一身行头多半就是用昨晚给的银子买的。圣教不是个好地方,想告状没有一身好行头连大门都进不去。

他学着老妇人半真半假的模样儿,转而与围观群众装起了委屈:“还望各位街坊邻居评评理,我若是真偷了神鸟,又何苦在这儿摆摊等着苦主上门抓人?早该拿了宝贝逃出城外,换上大笔银子岂不乐哉?”

围观人群对鹿书白的三秒降雨很是佩服,偏的人又好看还斯文,怎么看都不像个偷东西的贼。

南湫换了个围观位置,借着机会顺便再附和两句:“居然是流民?即是流民,那脖子里肯定有烙印。”

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见几次三番有人开口也没侍从驱赶,纷纷附和:“是啊,既然是流民,那就拉开脖子看看有没有字。要是有,谁在撒谎岂不是一目了然。”

南湫原还想再补充两句,毕竟那老婆子有胆子去圣教告状肯定做了准备。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站在老妇身侧的侍从竟毫不顾忌性别,伸手一拽,直接将老妇衣领扯得大敞!力道之大,差点儿将外衣全拽脱下来。

老妇吓得惊叫,虽说上了年纪,可到底男女有别。头发都快花白的人,竟还要忍受当街暴露这种耻辱,当即委屈地哭了起来。

显然鹿书白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想阻拦的手伸了一半,却又无力收回。

检查完的侍从冷哼一声,拽着老妇后衣领将那满是皱纹却皮肤雪白的后颈向同伴展示。

“看见了吗?没有烙印,这是位实打实的良民。”

他甩手松开哭泣的老妇,转而拔刀指向打伞的鹿书白:“证据确凿,即刻行刑。”

鹿书白目光阴沉地与其对视,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摸索着要拿摊子下藏着的匕首。

“等一下!”

南湫挤进人群,头发被淋湿了,一副金边眼镜全是雨渍。

他揽臂站在鹿书白摊位前,没好气地瞪着那嚣张鸟人:“一没查证二没人证,无凭无据光凭几张嘴就想当街动刑?”

他抬手指向受委屈的老妇,可怜是可怜,但两方相比他更愿意相信鹿书白:“既然你们这么不分青红皂白那我也实话说了,她说的宝贝,里面装的全是瘟疫。如果不阻止,七天后,不,六天后这鬼瘟疫就会要了所有人的命!”

老妇惊讶抬头,神色慌乱不解,眼神里分明在问“你怎么会知道?”

“六天后?鹿神算说我六天后会有大劫,难道说的就是这个?”

“我也是,还说要转运就得去城外住十天。”

被鹿书白算过命的人交头接耳。

说六天后会有一场瘟疫,翻来覆去说有大难就是为了让他们出城,这不全对上了?

有人不相信,抬高了声量问南湫:“小子,你说的都是真的?莫不是真偷了东西想抵赖?”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鹿神算家里藏着的‘宝贝’是个什么东西?”

有群众反应过来,“你俩是一伙儿的!”

讨论声越来越嘈杂:“我说呢,为了骗钱唱双簧,当我们都是白痴呢?”

“看来小偷的事也不全是冤枉,骗子就是骗子!”

南湫咬着牙差点儿把脏话爆出口。

不过真要追究起来,他其实对六天后的瘟疫也没什么底。要公平点讲,他现在的行为其实算帮亲不帮理。而且鹿书白确实偷了东西,给的钱也没明说是为了买那破球。

头顶的细雨停了,变成雨打油纸的嘣嘣声。

鹿书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一把油纸伞大半都撑在了他这儿。

“谢谢,但你不必帮我。正好,能借着这个机会去牢里找人。”

南湫抹了把眼镜上的雨水:“你别告诉我,整这出只是为了去看看牢里有没有我朋友。”

“奇怪,怎么这么多田鸡啊?”

围观的人忽然变得混乱。

一群人纷纷散开,还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尖叫。

哭泣的老妇陡然大笑起来,她疯魔似的张开双手像是在迎接什么:“你们藏起来也没用,咳咳……想毁掉这里的原来不止我一个!”

南湫下意识把鹿书白护在身后,放眼望去,逐渐混乱的人群脚下,数不尽的蛙类一致往出城的方向逃跳。有一部分被人群吓得应激,直往人身上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