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1页)
他本来不太爱聊隐私,也不屑于和一名被雄保会严密保护的阁下聊天。
但可能因为今天这只雄虫看起来太过脆弱,好像等宾客们走掉了七七八八后,他下一秒就能哭昏在无人的卫生间。可能因为他印象中海因茨上大学的时候也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总之,第三军团军团长费列克斯今天突发善心,想隐晦地安慰下这只虫。
贝瑞德露出个悲戚的笑,他揉了揉眼睛,眼圈好像又有些红了。
“其实…“费列克斯说着拿出一只烟,但很快他发现这里不太合适,于是又把烟放了回去。
“我也很早就失去雄父和雌父了。”
费列克斯的话停顿了一下,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他不太习惯说自己的事,但同样也不习惯安慰虫。“那时候我很挺小的,我弟弟更小,啊不过他现在比你大一些了。说起来,那时候他还很不听话,特别烦人。不过好在现在都好了。”
“您不必这样安慰我。”
贝瑞德笑了一下,他的目光集中到费列克斯收起来的烟盒上。
“介意陪我出去转转吗?”
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了,费列克斯在礼堂门口拿了一把黑色的大伞。
他撑起这把伞走在贝瑞德旁边替他挡着雨,看着贝瑞德把礼堂门口的花束移动到草坪上给等下的棺材让路。
“抱歉,要麻烦您等一下了,”
他们共用一把伞走到了吸烟点时,费列克斯说。
“请便。”
贝瑞德走了一段时间的路,脆皮的身体又有些不舒服,于是他干脆蹲下休息,费列克斯收了伞走到他的下风处拿出烟盒。
“可以给我一只吗?”
贝瑞德看着对方,他挺久没抽了。
费列克斯正叼了一只烟点燃,听闻这话皱了皱眉。
“不行,”
他用火机打了下贝瑞德伸过来的手以示警告,“你不要因为亲虫死了觉得没人管你,就开始觉得世界上没人在乎你了,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了,然后开始尝试沾染恶习。”
“帝国规定你这个年龄不许抽烟,不要想着标新立异。”
贝瑞德:“……”
被叫惯了“荣队”
和“瑞哥”
的贝瑞德没想到自己也有再度被当成小孩的一天,他嘲弄地笑了下收回了手,看着烟雾从费列克斯的嘴边飘向远方的上空。
我要是想学坏还用得着等到现在,他心想,早在十几年之前就学坏了。
虫族的下葬环节只需要最亲近的虫参与,此时四面八方来的宾客们都走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基本都是ls公司的虫,几只同事虫围着棺材站着,等下贝瑞德要和他们一起抬着棺材下葬。
“需要我陪着你吗?”
费列克斯把烟蒂按灭,向他伸出手。
其实按照规矩,费列克斯和死者没那么熟,曾经认识安特的军雌们也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应该撤了。
贝瑞德抬头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雌虫,他黑灰色的头发也被梳成大背头,像旧式精英管家那样的造型。
他想起了雄保会给的雌侍名单。
费列克斯·魏茨泽克的名字旁边还配着一张雌虫年轻时候的照片。那只虫的面部线条硬朗,气息桀骜,是青少年的朝气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