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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第1页)

尚思凡的话听上去特别的有道理:“有孟警官在,我还费力气自己追,那才叫缺心眼呢。”

孟凡:……

孟凡为某个案子去外省公干一个月,回到龙湖时,特意换上新发的警服,精神抖擞地去了图书馆,尚思凡正在收拾阅后书籍,将它们重新归类书架,一扭脸,就看见孟凡一身笔挺的警服,环抱双臂,斜靠在书架的那端,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

消失一个月的跟踪者陡然出现,还一副偶像剧大男主的派头,尚思凡懒散的眸光瞬间一亮,上扬的唇角努力了一下才收回,继续若无其事地摆弄书籍,只是腮帮子有点抖,孟凡从头看到尾,目光投向窗外的湖光山色,不知怎地,也有点想笑。

过了梅雨季,天空终于放了晴,碧蓝碧蓝的,怀恩寺里人来人往,拜过佛,上了香,孟凡溜溜达达,依旧保持着安全距离,跟着某位图书管理员来到了久负盛名的钟楼,据说这里的古钟,在沉寂多年后,有缘人又可以听到随风而响的钟鸣声。

孟凡无比敬虔,拜了拜,然后立在钟前,久久地凝望,尚思凡没拜,坐在钟楼的台阶上,遥望着远山和山外的龙湖,都市的繁华似远犹近,山里山外,都是修行。

夕阳的余晖笼上山脊,宛如勾了层金边,晚归的香客们带走一缕佛香,陆陆续续回到尘世中去,千年古剎终于回归了应有的宁静。

两个人还没有下山,一个立在钟前,一个仍旧靠在钟楼的红柱上,背对着背,孟凡跨过古钟的护栏,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一点一点擦着钟身,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响起:“好久没来看你,今天怎么没见到方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你们,怪想的,哦,今天我不是一个人,他也来了。”

孟凡忽然呵呵笑了两声:“他还是老样子,就是不认识我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常来看你…老钟,你取了他的胆,重新给了我一双眼睛,可是,我却反而看不清他了,他究竟怎么回来的,我不知道,他的心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孟凡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继续自言自语:“取胆化目,算是最后的报恩吗?”

静静聆听的尚思凡,肩头微微悸动了一下。

“老钟,你答应他的,做到了,可他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可以实现?”

山风微送,松涛阵阵,许久,尚思凡终于回道:“现在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孟凡回到尚思凡的身边,双手掰着他的肩头,四目相对,眼眶都有些湿润,孟凡伸出手指,沾了沾尚思凡的眼角,果然,是湿的。

“你,会哭的……”

“废话,我是人,当然会哭,只是你为什么不会笑了?”

一把搂过来,拥在怀中,孟凡恍恍地,想哭又想笑,曲冬青任凭男人搂着,彼此都不说话,紧紧地相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对方真实的存在。

“孟凡,放开我。”

“不放。”

“我特么疼着呢。”

“那也不放,你想来就来,说走就走,谁知道下一秒你会变成什么,一下就不见了。”

“我是人,和你一样的普通人,什么都不会变,一会回家还得搭你的车。”

这是曲冬青第二次强调自己是人,一个普通人。

孟凡终于放开手,盯了他好一会,然后上下其手,捏骨掐肉:“人?不是蛇了?”

曲冬青疼的呲牙咧嘴,拨开他的手:“当然是人了。”

“为什么?”

愕然中孟凡渐渐激动不已。

曲冬青的神情有些悠远:“一滴净瓶水,普渡慈悲心,上苍给了我最后一次机会,是恢复蛇身继续修炼,还是剥皮去骨,褪去蛇胎,做个普通人,我选择了后者。”

孟凡哽咽地重复着曲冬青的话:”

剥皮去骨,褪去蛇胎……”

这是一个怎样的过程,曲冬青不会说,孟凡却再也问不出,将眼前的人又紧紧地抱住,哭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前缘尽销,恩怨已了,从此以后,你和我要活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

曲冬青淡淡地说。

冷不丁地,孟凡两手又挤住曲冬青的脸,义愤填膺:“既然如此,干嘛装不认识?折磨我你很快乐吗?”

曲冬青眨巴眨巴眼:“凭什么总是我追着你跑?也该轮到你尝尝追人的滋味了…唔……”

剩下的话,全被孟凡一口吸进了嘴里。

清风徐来,钟声微鸣,一只翠鸟赶着飞来,落在钟身上,乌溜溜的眼睛望着这对肆无忌惮的人,两个男人似有所感,同时扭头去看,翠鸟扑棱着翅膀又飞走了……

“曲冬青……”

“嗯!”

“凡尘俗世,尔虞我诈,生老病死,真有那么好吗?”

“凡间有你,怎样都好。”

一条蛇信不为人知地吐了吐,仙风道骨,霁月清辉,千年古钟不敲自鸣,嗡地一声,清远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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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到这里还留下一条至关重要的尾巴(最后两章)周末更,讲述他们前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因果关系,才会有了今生这样一个故事,想说的话只有两个字:感恩。

前缘(上)

一声鹰啼,悲凉凄厉,划破长空,山鹰展翅高飞,爪下死死抓住白蛇,苍色的巨影擦着山脊越飞越远,林中几人均仰头遥望,眼见着山鹰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崇山峻岭中。

“参见太子赞!”

反应过来的众人,齐刷刷地向马上弯弓之人施礼叩拜,唯有公子瑾仍恨恨地望着空荡荡的天,一旁的华服男子只得用力拽了拽公子瑾的衣衫下摆,公子瑾这才不情不愿地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