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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入神的看戏,在他的,生存尚且不易,爱情更加遥不可及,男子和男子相爱的事他听说过一些,并不知道个中细节。
譬如,男人和男人入洞房,究竟该用哪里?
他没想到这里民风开放,竟并不避忌男男相恋,台上两人和好如初,台下的仆役们竟拍手叫起好来,显然在他们看来,男人和男人白头偕老并不是离奇古怪的事情。
那么……他是否可以试一试穆长沣的态度?
他怎么看待娘子变成了少年郎?怎么看待和真男人入洞房?
是将错就错……还是……
他留心观察着穆长沣,男人英俊的脸比往常绷得更紧,周身上下——包括不能动的腿脚都透露着抗拒的僵硬。
洞房花烛这一场演完,《花为媒》的上阙戏结束。
下半阙则是“嫁娘”
替自家妹子嫁给年长书生后,在相公的帮助下如何糊弄住公婆,如何应付他们花样百出的刁难要求,两人为了替书生传宗接代,又悄悄的捡了个回家,“娘子”
妆大着肚子怀孕,闹出了不少笑话。
最后年长书生考取功名,给男妻争取到诰命身份,夫妻孩子幸福到老的俗套团圆戏码。
宴云一直在观察穆长沣,他一动不动,像是被剧情尬得僵住了。
“……”
“原来男子和男子也是可以相爱相亲,白头到老的啊。”
宴云不甘心的鼓起勇气,凑到穆长沣耳边试探:“你……知道不知道,男子和男子是……是该怎么成亲洞房呢?”
穆长沣瞳孔震动。
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妻子是听说了什么闲言碎语,借用戏文试探他。
毕竟,他取缔了穆家军的随军营妓,给她们安家的银子,还了她们自由身,让她们在当地自择嫁人或回乡投奔亲友后,不少军汉颇有微词。
当着他的面不敢,背着他的面,编排了不少他和他至交好友、幕僚谢英知的闲言闲语。
他狠狠罚了几次才止住军中流言,但难免传回将军府,再辗转进了妻子耳朵。
穆长沣以为,他自己既不沾染男女之情,也不喜欢龙阳之好,他只是喜欢颜玥儿这个人,而妻子恰好是女子罢了。
他生怕妻子多心,语气坚定,比他摆正了的腰杆子还坚定直。
“我不知道男子和男子如何洞房,也不想知道!男子相恋有违天道,我绝无此心!”
宴云饱含期望的眼瞳渐渐黯淡,像陈年的琉璃珠,下面的两句话堵在喉咙里,再也问不出来。
——若你的娘子也变成花为媒里的美少年,你会怎么做?
——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如果你听了之后,依然愿意接受我的话,我愿意……我愿意放弃五千两金子的定金和另外五千两的余款,一直守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