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页)
温离正想答应不是,便感觉到容阙明晃晃盯着她越发泛冷的阴鸷目光,宛若她答的不好,他便能直接从发顶给她盯出个洞来。
“孟师兄不必威胁温师妹。”
容阙道。
温离:谁威胁谁啊
孟时清回道:“容师弟说笑了。”
而后略带自豪的说:“我与阿离青梅竹马,幼时便一起修习剑术,长大以后关系更加亲密,我二人之间断然不会存在威胁一词,更何况我带阿离极好,阿离也与我心意相通,想来不过多时便会与阿离结为道侣,所以容师弟还是莫要将心思打在阿离的身上。”
温离方想反驳,容阙却先一步开口,他的眼神冷到极致,一闪而过的讥笑,不同于往日无风无波的平静,而像是一条阴暗的毒蛇,阴恻恻的声音让人如坠冰窖,“孟师兄倒是喜欢朝脸上贴金,容某可不曾有觊觎他人之妻的癖好。”
他顿了顿,像是提醒似的说:“花无百日红,青梅竹马之人早已逝去也说不准。”
“那也轮不到你来管!”
孟时清突然发狠,灵力从指尖蹿出,冲着容阙胸口打去。
容阙身形灵巧避开,居高临下的说:“急什么?”
示弱
二人一前一后站着,内力强大之势,虽没有任何动作,却将桌上置放的琉璃盏震碎几只。
温离的内力不如他们深厚,修为也不高,在强压的环境下,顿感不妙,眼前发黑头脑发晕,所视之处好似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金色星星。
“等、等一下。”
她极力的稳住身子,却还是坚持不住的倒在孟时清的怀里,断断续续的说:“要、要不你们,还是出去打一架吧,不要折磨我。”
孟时清还来不及欢喜她的靠近,在听到后半段话时,脸色难掩变化,似乎是以为温离想要他打一架,他从未有像眼下这刻认真。
剑与剑主神识相连,他想做什么,剑比他还要清楚。
温离也不知这两人今日吃错什么药了,见面先一番内力拼斗不说,眼下连佩剑都拿出来,打算大战一回合。
孟时清是剑修,容阙也是剑修。宗门里边也有弟子在传容阙修的是逍遥道和无情道。
“正巧,孟某也想领教一番容师弟的剑术。”
孟时清说着,那剑便归入他手中。
他的剑与他的人一般,雪白如玉,湖蓝色的剑穗荡着,随着他的动作肆意飘舞。
已然对上孟时清明晃晃的杀意,容阙却没有分毫的害怕和慌乱,狭小的屋子里孟时清与温离独占一角,而他站在另一角,剑便横在二人中间,剑锋横指向他。
容阙似笑非笑抬眸,不该往日淡漠与世隔绝,反倒变得有些邪气。
他今日非要看温离的手,既然孟时清拦着挑事,不妨再教训他一次。
“那日的血可是沾了我整把剑,你是如何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容阙的嘲讽声给孟时清下了一剂猛药。
孟时清不安的看向温离,却冷不丁的发现温离竟然一瞬不瞬的盯着容阙,可算得上痴迷的地步。他只觉得如至冰窖,寒意荡彻全身,滔天的妒忌让他难以保持冷静。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此时陷入沉思的温离并没有发现,只是因为她无心的一个举动,彻底点燃了孟时清压抑良久的醋意。
是她不愿认他的恨意,是在忘忧谷外对除他以外之人皆可以展露的笑颜,是她分明口口声声讨厌容阙,却依然会忍让他,会殷勤请他进屋子,深情脉脉的看着他。
孟时清寒声道:“先前是我不忍心下死手,但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那就休怪我无情!”
容阙自然也注意到温离一直停在他身上的视线,但他却破天荒的没有讥讽温离,因为他知晓,就只是现下这样就能击溃孟时清引以为傲的心性。
就这模样还欲修行无情道?
太虚宗三百年才出来的天才亦如此,深陷情爱不可自拔。
“那容某当真想领教一番。”
容阙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光华流转,笑如皎月当空。
若说孟时清温润如玉,那容阙便是清冷如霜,二人平日里是截然相反的气性,纵然孟时清再生气,他依然保持着该有的尺寸,但容阙不一般,他几乎是快要将瞧不上他写在脸上,明晃晃的讥讽。
温离迟迟从容阙身上移开眼,心里乱成一团浆糊。
她现在十分怀疑自己看书的时候是不是漏了很多,怎的容阙瞧着那么像一个反派,特别是方才笑起来,简直和那些个不还好意是一模一样。
“阿离,我这就替你教训他这个猖狂小人。”
幸亏孟时清与容阙尚存些理智,打架的时候挑在外边的竹林里,这才保证了温离的屋子没有受到二次伤害。
温离端着一盘小食,兴致冲冲的站在不远处,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看着。
长剑破空而去,剑身呼啸而起,竹叶簌簌落下,不断的在空中被挑起、翻转、落下,最后掉落在地。
孟时清伸出右手放置眉心前,食中二指相并,低声掐诀。
霎时便炸起层层灵力,灵气聚于剑端,化成一截截分身,密密麻麻如倾盆大雨落下。
“雕虫小技。”
容阙蔑视一笑,微抬起掌心对准孟时清手腕处,随着掌心灵力流动,剑雨被定于半空之中,虽皆立于他发顶之上,可他却丝毫不见惧意,更是张狂肆意,“剑术一般。”
话音方落,孟时清手腕处一疼,小幅度的痉挛,让他下意识便松了手中力道,恢弘气势的剑雨瞬间朝着他的方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