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页)
说到这里,沈骊珠不免有些遗憾,她闲时在宫中做了不少玩意儿,若是此次带过来了,瑜儿定然会高兴。
“不必如此折腾,你且在宫中顾好自己,我们便放心了。”
接过文岚递过来的茶水,沈文渊喝了两口,放在案上,“此番听说你受伤,可将我吓得不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父亲问及此次惊马受伤一事,沈骊珠眼神有些躲闪,小声说道,“没事的,只是意外受了些小伤,马匹受惊这才误伤了我。御医已经看过了,修养几日便好了。”
“当真如此?你莫不是在诓我?”
沈文渊皱皱眉,一看长女这模样就知她说的不是实话,在家中时她一旦犯错便会做出这副样子,让人一看便知。
沈骊珠不自然地也喝了一口茶,轻轻吸了口气,恢复成一脸镇定的模样,“女儿说的自然是实话。”
沈文渊定定地看了她两眼,不再逼问她,转而将目光投向她身后的文瑶身上,“文瑶,你来说,我要听实话。”
文瑶本就因为小姐被害而感到气闷不已,此次若不是皇上及时赶到,还不知会如何呢。虽然她也能看出来小姐并不想将此时告知大人,可是大人若是知道小姐在宫中如此受欺负,定然会为小姐出气的。
她避开小姐的眼神,犹豫了片刻,还是毅然走到沈文渊面前开口道,“小姐是不想让大人您担心,但是此次就是有人设计想要害小姐。故意在小姐选的马身上动了手脚,若不是小姐运气好,还不知现在能不能坐在这儿呢。”
“文瑶!”
沈骊珠听到文瑶说的话便知不好,连忙出声呵斥道。
“让她说,你如今是觉得出了家门,为父便管不了你了么?”
沈文渊听到文瑶说道一半脸色就变了,如今见沈骊珠还不愿说实话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察觉父亲是真的生气了,沈骊珠也不敢再多话,坐在一边默默闭上了嘴。
“就是陈御女见主子受宠才陷害主子的,还有丽修仪,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肯定就是她指使的。”
文瑶一下子有了底气,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陈氏?是之前安北大都护的旧部,如今金吾卫的五品校尉,前些时日我似乎在哪里听过此人的名字,我回去再去查探一二。”
沈文渊协助处置官员升降事务的吏部侍郎,对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有所了解。
“父亲,陈氏已经被皇上下令处置了,父亲不必为此费神。皇上念及外祖父和父亲已对我优待有加,父亲何必卷入这乱摊子。更何况方才文瑶所言丽修仪指使更是并无确切证据可言,安北大都护镇守边疆已久,位高权重,实在不必与之为敌。”
沈骊珠无奈扶额,父亲向来处事谨慎妥帖,但每每在自己的事情上,都有些头脑过热,行事有些过激。因此,她才不愿将此事告知父亲,生怕给父亲惹来麻烦。
“陈氏与安北大都护本就有旧,此事也未尝是空穴来风。你放心,为父行事自有分寸,况且安北大都护看上去如今是花团锦簇,但他好大喜功,行事阴狠,更何况当年他为谋上位”
沈文渊话出口也觉得不妥,涉及到旧事不宜外传,他压下话头,“总之,为父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
沈骊珠心中涌起一阵暖流,父亲总是这样毫无保留的站在她这一边,她也不愿再拂父亲好意。不过方才父亲似乎说到了安北都护的一些旧事,不知是有何内情,让父亲对此人如此不齿,倒是有些让人好奇。
“珠儿知道,父亲向来是对我最好的。”
她压下心底的疑惑,像往常一般对沈父撒娇道。
长女向来懂事,平日里虽说会因一些小事撒娇卖痴,一副依赖父母的样子,但实际上心里很有主意,若是真遇到了事儿,宁愿自己暗地里苦磨,也不肯让父母为难。
沈文渊既觉得欣慰却又感到心疼,看到她灵动的双眸,有些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头,又觉得不妥,下意识又端起已经空了的茶水。
“无论如何,你要记得你是沈氏的女儿,沈家永远会是你的后盾。”
他轻叹一口气,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听到这句话,沈骊珠方才止住的泪水又有些忍不住了,她用帕子捂住眼睛,瓮声瓮气地答道,“女儿知晓。我一定好好保重自己,不让父亲和母亲担忧。”
“时间也不早了,为父便先行离去了。”
放下手中空了的茶盏,沈文渊温和地看着长女t道,站起身欲往外走。
“父亲再坐一会儿吧。”
沈骊珠试图扯住父亲的袖子,让他多留一会儿,“还不知道下次见到父亲要到何时呢。”
沈文渊终究还是拍了拍她的肩,又恢复成了那个儒雅从容的沈侍郎,“皇上有此恩典,让我们父女便是万幸,我们也不能让皇上为难。你也要时刻记得皇上是君,我们是臣,凡事要思虑周全。”
本想提点女儿今日未经皇上传召自己闯进正殿有些忘记上下尊卑了,但沈文渊看了看长女一副极信任陛下的模样,又将此话咽了下去。
罢了,长女行事自有分寸,他也不该扫了她的兴,说不定日后自有造化。
闻言,沈骊珠不好再出言挽留,只点点头,示意文岚将自己扶起来,一路将父亲送到殿门口送他离开。
“好了,别送了,受伤了就好好修养。”
沈文渊深深看了眼沈骊珠,转身看向文岚两人吩咐道,“照顾好小姐。”
说完,沈文渊又向侯在殿外的宫人打了声招呼,便在宫人的指引下往自己的住所去了。
“主子,婢子扶您回去吧,您受伤不久,御医特意嘱托不宜久站。”
见沈骊珠失神地望着大人离开的方向许久,文岚在一侧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