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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晏在舒是被猫踩醒的,她闭着眼?掀开被子,让九千岁进被窝,可稍一翻身,腿根儿就打颤,这时候记起昨晚那些混乱的画面了,手指熟练地摸索着,但边上是凉的,房间里也没人,她这才睁开眼?,坐起来,发?现?暖气重新打开了,房间里清清爽爽,孟揭不在。
这挺奇怪的,孟揭对性事的要求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事前事中事后都有一套自个的标准,之?前从来没有过做完就走的先例,哪次不是煮了汤哼着歌儿,悠悠哉哉地带她吃上顿好的,再开始旁敲侧击地盘算约会的事。
现?在几个意思啊,真当偷情了?
晏在舒不太高兴,随便套了件粗织毛衣。
一穿上就后悔了。
胸口磨得刺疼,低头一看,倒吸口凉气。
“……”
在心里把?孟揭骂了百八十遍之?后,麻利地打开购物?软件,下单了一只□□皲裂膏,想着虽然没到那程度,但红肿总是能用的。
又找出一件内衣穿上,抱着九千岁准备开门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往后倒步子,拉开床头柜抽屉,里边除了几本书?,几件囤货的化?妆品,一个小急救箱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
连装套的那盒子都没了。
晏在舒记得昨晚他俩都没节制,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整盒套,但盒子呢?脑子这么思考过一瞬,立马懂了,八成是孟揭不喜欢那味道,又琢磨着换套换盒子了。
公主病确实得治。
第87章吃醋
年末两天是最?忙的时候,晏在舒把九千岁的猫爬架安好后,就开?车回家?,捎上晏妈妈,一道往阿嬷家?去,还没?看到家?门,就先在巷子里堵了二?十分钟,后来干脆把车停在一邻居家?院里,母女俩就步行往家?走。
天是响晴天,海气?近乎透明,巷道两边堆着脚踝高的雪,阳光从树杈间密密地筛下来,在雪影里纺一张灰网,脚一踩,就碎了。
晏在舒拢紧外套,说:“阿嬷是回得太早了,年三十晚上回来,保准比这会儿清净。”
“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边惦记你爸呢,这俩冤家?几年没?斗上嘴了,前天就给介朴挂了电话,让他别给你爸派那?么多杂活儿,什么采访了,演讲了,通通都?推掉。”
谢女士把围巾拨女儿脖子上,垂下的头发很柔软,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穿件特别经典的驼色大?衣,高筒靴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雪沫子,走路带风,身板儿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飒爽英挺,这一点晏在舒是随了妈妈。
雪压梅枝,晏在舒抬手给拨掉。
谢女士又说:“市政规划的前瞻性还是不够,这老居民区,楼层低,巷子多还深,就得在短间隔里多设几个泊车点。”
晏在舒出门时衣服穿得少,这会儿冷得跟她妈围一条围巾,“往年也不这样嘛。”
谢女士噗嗤一声笑:“他们这一个个,消息倒是通了天了。这两天家?里没?少接电话,都?是问你爸哪天落地,哪天能?回家?的,我说这我可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说。”
晏在舒也笑,一笑肩膀就抽得痛。晏明修回来的消息是先在学术圈传开?的,他们这拨内派到西北参与国?家?级机密项目的研究人员据说已经都?到了海市,要先受领导人接见,在官方调性上去汇报研究成?果,再开?些各种名目的会议,完了才能?各回各家?,所以说时间性上谁也说不准。
聊着天,看着景,刚一到阿嬷家?门口,果然就先看见络绎不绝的人流,远的近的亲戚,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都?是来给老太太送年礼的,一水儿五十岁往上的长辈,全?亲自提着礼盒进?屋,司机搁外边等,小院门口就跟那?流水线一样。
幸好九千岁先挪走了。
谢女士一进?门就笑着招呼,晏在舒跟她后面喊人,寒暄了会儿才进?屋子,茶室里人也多,桌上摆着花花绿绿的果子点心,老太太一身藏青织金的褂子,坐首座,被左右亲戚哄得乐不可支。
一见晏在舒,老太太就朝她点两下手指头:“晏晏哪,来这么早,都?说路很滑路很滑,叫你们吃午饭再来嘛,你妈呢?来来,坐我旁边来……”
说着就把主座给她空出来,开?始介绍边上的长辈,这是张家?的老太太,那?是李家?的伯伯……晏在舒接过泡茶布茶的活儿,也接了那?只象征主人的鸡缸杯,熟练地在中间穿针引线,该笑的时候不端着,该端着的时候不逢迎,对着亲戚间不合时宜的玩笑话也敢四两拨千斤地驳回去,不说长袖善舞,一看,总归就看得出来是谢听梅教出来的孩子。
一天都?是这样过,午饭都?没?得闲。
孟揭的消息是午饭后来的,当时晏在舒戴着耳机架着脚,在躺椅上看屋檐栖的几只雀儿,手机震起来那?会儿她已经有点预感,划开?一看。
那?枚中微子头像杀到屏幕顶端,聊天框里躺着一句话:【出门了没??】
晏在舒晃着脚,笑了笑:【在西檀,阿嬷这。】
想了想,又补一句:【估摸着晚上七点完事,你是准备年前过来,还是初一再过来?】
发完这条后,晏在舒一边听谢女士跟邻居唠家?常,一边转着手机,雀儿的翅翼划开?了檐上的云,一阵风漏下来,她心态倒是不扭捏,反正自己放过的狠话,还是得自己打破的。
直到谢女士聊完天,瞅见晏在舒晒太阳,提醒她一句别着凉,又捎了条毯子给她盖上之后,手机才震,她垂眼,看到屏幕上言简意赅两个字,嘴角微微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