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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雀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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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是吗,”

柏清河哪里会挑这个,更何况当时也根本没给他留挑选的余地,只能扯谎道,“那铺子老板说肯定甜呢,原来是骗我的,下次再也不去他那里买了。”

柏青舟生意谈得顺利,也知道这种东西平日都是交给下人去买,柏清河不会再正常不过,便不疑有他,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回了府。

一进门,柏清河就看到了蹲在凳子上等他的望尘,他心里正好还惦记着温言这事儿,立马就把人喊来自己眼前,问个结果。

“少爷,这人根本就没法查,”

望尘皱着脸,倒出苦水,“我先是溜进了巡检司里翻,结果在里面翻遍了都没找着这人的簿书,这倒不算稀奇,毕竟皇城每年流入的邻城流民也并不是各个都在完成了登记入册,可能他正好就是被遗漏的……”

“可我后来又去造访了好几个地下钱庄和赌坊,本想着那里的消息最是灵通,结果也没法,除了最基本的姓名年龄,打听不到一星半点旁的消息——这人就跟平白出现在皇城似的,整整二十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柏清河看着被递来的那张简简单单写着“温言,男,年二十”

的纸条,罕见的陷入了沉思。

一个想法凭空出现在他脑海中:这人绝不可能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一定是背后有人把他存在的一切信息都抹掉了。

可话是这么说,这事儿做的实在是太干净,也太干脆了。

二十年,这时间太长,但凡是在皇城里有着正常生活的人,都不可能不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倚着背后的势力,难保不会再做出第二个,乃至第三个“温言”

的存在。

而对方到底在谋求什么,他们目前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寻不到。

之前在小吃街上随口胡诌的话此刻一语成谶,让人不由得有些寒毛倒竖起来。

柏清河沉默着,抬手将纸条靠近烛台,烧成了灰烬。

玉佩

温言拎着东西,脚步轻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关上门,将装着零嘴的几个袋子随意地放在桌上,又忍不住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浅笑。

不多时,门外再次传来悦耳的女声:“温公子,主人喊您去书房。”

“嗯。”

温言敛了笑意,推开房门,一言不发地跟在女人身后。

年轻人在城郊买的这座宅子并不大,相比于众多面积宽阔的城中府邸而言甚至可以说是毫不起眼,因此倒也成了一个相对隐秘的住所。

而对方显然并不满足于这种流于表面的隐秘,在此基础上层层加码,将地下挖空大半,制作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府邸”

——书房便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条路温言已经走了无数次,等到走下最后一个斜坡,女人便不知从何处拿出一盏点亮的油灯,照亮了漆黑的甬道。

她将温言带至门前,做了个“请”

的手势,自己却始终站在外面,等目送温言走进,才贴心地弯腰将门关上,缓步离去。

“阿言来,有正事儿找你。”

年轻人坐在主位,指着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个拆开的信封,其中几页布满字迹的纸张已经被抽了出来。

温言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

贾明,男,年三十二,家中独子。

贾家的商铺在皇城内并不多,经过世家的迭代洗礼后仅剩下几间茍延残喘的小酒肆和茶馆,从明面上看,似乎是没什么问题的普通百姓。

只可惜这人心贪,在两年前便有意借世家名头来扩大自己的经营利润,仗着所在店铺的地理位置极好,屡次和几大世家进行交易和谈,却又因其爱贪小便宜,不仅寸步不让利,甚至还想从对方手中分一杯羹而在世家间臭名远扬。

那些世家子弟个个都精明得很,贾明心里的这些小算盘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眼,因而价钱始终没能谈拢不提,生意甚至还遭到了打压,层层败退。

贾明自然坐不住了,动了更歪的心思,想要绕开这些人,再去寻个别的靠山。

说来也算时来运转,正巧这柏家要开场大宴,柏青舟也不知是揣着什么心思,倒还真给他发了个请帖,送了他一个接近柏清河的机会。

世人都道柏二少爷单纯,这话往难听了讲,那就是脑子不行,人傻,只不过是生得好,纯靠投胎投到个二世祖的命——这种人可不就是贾明能选来当靠山的最佳人选,钱多事少,最重要的是名气还大。

贾明光是想想就要乐开花了。

温言还在一目十行地扫读着整理出来的信息,年轻人已经在旁边慢悠悠地开了口。

“有人的心野了,咱们自然得去给他收收。”

温言垂眸不语。

在皇城内,能力不够的野心家,要被收的可就是命了。

温言平日里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贴身保护年轻人的安全,尤其是需要出门谈事的时候,他十有八九都会被对方带在身侧,自然也就知道对方也跟贾明有过交谈,且过程十分不愉快。

贾明这人眼高于顶,眼界却小,大概也是因为世家接二连三的上门让他失了清醒,交谈间几乎是句句都在明吹暗讽。

老实讲,温言当时手都已经按在刀柄上了,只等一声令下便使其人头落地,年轻人却始终隐忍不发,将此人的项上人头好端端地保留到了两年之后的现在。

温言翻阅完所有内容,将纸张重新迭好放回信封内,问道:“如果他死了,贾家的商铺会怎么分?”

他明白对方现在突然下令要杀了贾明,自然不是意气用事,而是已经选好了时机,想要对这人名下的商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