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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牌位后林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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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问(第2页)

李富觉得不对劲,便追问,唐花不得已把婆婆的话说了,李富便急了,第二天便跟爹娘吵了一次,唐花拦也没拦住。

“后来呢?”

莲旦忧心地问,他爹当年就为了没生出儿子来,而天天打他娘和他们姐弟两,一听唐花说这个,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而且李富这么一弄,唐花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吗。

唐花脸上却跟大太阳天儿似的,嘿嘿一笑,道:“他们吵,我进屋坐地上就哭,小花也跟着哭,他们就吵不动了,婆婆说是她急了,对不住我。相公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让我别哭。后来婆婆给我煮了一碗糖水,我喝完了,就都好了。”

莲旦惊讶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唐花使劲儿“嗯”

了一声,“那天回屋,我就把心里话都跟相公说了,他答应我,小花满三月就要下一胎。”

他脸上明媚的笑容收敛了些,低着头低声道,“我跟他说,爹娘待我虽说不错,但这男娃娃一天没有,他们心里就一直惦记着,我在李家就一天没法完全安生,早些再要一胎,我的日子才好过些。”

莲旦眨了眨眼,“你就这么跟他直说的?”

唐花点头。

莲旦疑惑地问:“他没生气吗?”

唐花看着莲旦正色道:“我跟他说心里话,他为什么要生气?夫妻两个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本就应是这世上最为信任交心之人,有话都藏着掖着,徒增嫌隙,这么下去,以后的好几十年岂不是要变成怨偶!”

莲旦愣愣地看着他,神情几次变化,最终抿了抿唇,说:“你说得对。”

当天晚上,小旦睡下了,今天的字莲旦也学完了。

陈霜宁收拾着桌子上的笔墨,洗了洗手,就去窗边坐下了。

莲旦却并没吹熄油灯,而是擎着灯座,也来到了窗边,坐到了桌子另一边。

陈霜宁抬头看向他,灯油不多了,火苗的光线只照清了他面无表情的下半张脸,他的眼睛都掩在了阴影里。

莲旦鼓起勇气轻咳了一声,不敢拖延,越拖越不敢开口,白天唐花给他的勇气,让他一闭眼一咬牙就直接开口问道:“最近,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陈霜宁应是在看着他,也听清了他的问话,却只是沉默着。

莲旦却注意到这年轻的男人在他话音刚落时,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对方不是无动于衷的,这给了莲旦更大的勇气。

“我能感觉到,这几日,你在刻意疏远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莲旦继续问。

陈霜宁却仍是沉默。

莲旦有些不安了,他垂着眼睛,眼圈都红了,声音低得快要听不清,“我们不是夫妻吗,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

噼啪,油灯灯芯燃到了底,爆出零散几点火星子,光线消失前,莲旦看见陈霜宁放在桌上的手指蜷缩起来,握成了拳。

火星子从他洁白的有着青色脉络的手背上窜过去,跳跃着熄灭了。

他并没去试图避开。

莲旦看着那景象,神情先是一阵空白,继而眼睛渐渐睁大。在这一瞬间,他好像是模模糊糊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心慌起来。

原本想弄清楚的疑问,都被此时突袭到心底的怀疑挤了开去。

油灯熄了,只能隐约看到桌子对面人的轮廓。

黑暗中,呼吸声渐渐失了节奏。

在看不见对方面容的时候,莲旦才发现,以为很熟悉了的人,看起来竟是如此陌生。

倏地,莲旦一下子从桌旁站了起来。

他声音颤抖道:“你……真的是我夫君吗?”

桌对面坐着的人影一动不动,还是保持着沉默。

莲旦心跳飞快,缓缓后退。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那里人影,脸微抬,转向不远处的莲旦,终于声音沙哑怪异地开了口,“上次,你已经问过我这个问题。”

莲旦眼睛里泪光闪烁,其中还有他没意识到的怀疑和恐惧。

“可你……上次并没直接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莲旦胆子很小,可仍然坚持地等待着答案。

两边沉默地对峙着,过了不知道多久,桌旁的人突然起身,向前两步,高大的身形站定在矮小的身影面前。

莲旦微仰头看着他,努力不胆怯,不后退,声音哽咽,再一次问道:“你是我夫君吗?”

黑暗中,莲旦看不清陈霜宁的神情,但陈霜宁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次,莲旦很怕,但也很坚决,绝不容许有丝毫的含糊和模棱两可。

陈霜宁清楚地意识到,此时此刻,他没法再逃避,而他的回应,意味着什么。

他喉结动了动,垂下了眼皮,又抬起。

最终,他在莲旦恐惧也期盼的眼神中,开口道:“是,我是你夫君。”

这条路,阴差阳错走到这里,如今,不得不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