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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裴玉清端坐在床榻正中间,手持却扇,一双笑眼含情脉脉地望着贺问寻。

贺问寻将扇子拂开,认真地打量着裴玉清的容颜。今夜的他,还特地涂了口脂,唇红齿白,明艳动人。她俯下身,伸出食指抚摸他的唇,轻轻叹一口气:“裴郎,你怎么那么可爱,可爱到我想一口把你吃掉。”

裴玉清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两人的脉搏紧密相贴:“你不是早就把我吃了吗?”

贺问寻端起两杯酒,裴玉清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接过其中一只,指尖触碰到贺问寻的手背,仿佛有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二人各执一杯,手臂相互交错,彼此的目光交汇。

她微微仰头,先轻抿一口酒,裴玉清见状,也跟着将酒送至唇边,那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温热和甘甜。

一如往常,裴玉清倾身过来伺候贺问寻脱衣。三尺宽腰封落下,裴玉清轻声道:“妻主,还请怜惜。”

“乖宝,我们今晚便不停烛了吧,我想看看你。”

相比于之前的青涩,裴玉清现如今已经知晓,行鱼水之欢时,他的手扶在她的腰上是最合适不过了。

红烛跳跃,人影绰绰,炽热如火。

晶莹的汗珠自裴玉清的鬓边额角簌簌滑落,脸色潮红,眼里闪着稀碎的星光。贺问寻俯下身,满含怜惜之意,一一吻过那些汗珠。

今夜这般好,欢爱醉良宵。

喵喵

屋外的日光倾洒而入,室内一片敞亮,贺问寻双眼朦胧,一脸昏昏欲睡地趴伏在竹榻上,一薄被仅盖在腰部,露出紧实的背部。

顾玲珑下针快、狠、准,数十息间,灵台、神道、身柱等穴位皆已精准落针。针入穴位,连接着经脉腑脏。

她再将一呈莲花状的小香炉放至竹榻边沿,丝丝缕缕白烟尽数涌入贺问寻鼻息中。此香有醒脑开窍之效。

困倦意纷纷散去,贺问寻神识聚拢,呢喃道:“我这是过了几天新婚日子就这么肾虚吗?”

她摇摇头:“不应该啊,我身体那么好,怎么会时不时想要睡过去呢?”

顾玲珑将贺问寻手腕一翻,三指聚拢于脉上,道:“你这昏睡状和你的床笫生活无关。你的精气神很好,就算夜御十次郎,你也可以的,要对自己有点信心。”

微脉极细极软,按之欲绝,似有若无。再看脉搏上的紫线生长,较昨日又长了许多。

顾玲珑收回手,俯下身,在贺问寻耳边絮絮叨叨:“说起来,你娶的这位公子美貌异常,观其走姿,吐纳气息方式就知武功不俗,又姓裴,可是姑苏裴家人?”

“为什么你们成婚,也不往裴家发婚帖,裴盟主知晓这件事吗?再者,你的新夫郎好生黏着你,我只不过是给你行针,他都要守在那屏风处。”

贺问寻扭头,目光落在一素面屏风上的剪影处。那剪影正是裴玉清,他端端正正地跪坐于蒲团上,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眸看着手里的茶杯。

贺问寻道:“简单说来,裴郎已和裴家无任何瓜葛,我和他是自由恋爱,自由成婚。师姐放心,我和他并非私奔。倒是师姐,你快些和我说说,我这几日症状缘由是什么。”

顾玲珑将最后一枚银针捻转刺入:“之前疯狂试毒致使你性命垂危,福祸相依,你体内原本的毒性极其霸道,竟将这新毒压制住了。”

“如此一来,也就解释了为何你不惧那新毒,不过也致使体内的毒愈发复杂。那位谢公子说你是百毒不侵体质,倒也不算说错。”

“但恐怕你上次突然昏晕以致掉落悬崖,还有这些时日的昏困,都与此毒有关。除了昏困,你还有其他异样的症状吗?”

贺问寻道:“我不时眼前会有黑影重迭。怎么说,这毒是进脑了吗?”

顾玲珑道:“进不进脑的不好说。像你这种状况,我还是头一回见,只能姑且认为是两种毒引发的副作用。目前暂且先用针灸为你压制,另外给你配了一副新药。你快跟我讲讲,这新毒究竟是遭人暗算了,还是又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此时,“吱呀——”

一声,有人推开门走进来,脚踝上系着的铃铛清脆声响此起彼伏。

裴玉清抬眸看向来人。

背上扎着密密麻麻的针,贺问寻不敢乱动,只是侧目往罪魁祸首——谢离愁的方向看去。

贺问寻道:“这你得问问这位谢公子了,他养的小毒蛇咬了我一口。早知如此,当初怎么说我也得剥蛇皮、取蛇胆、拔毒牙,一套直接给这蛇给端了。”

贺问寻讲这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她的话从竹榻的这一端飘到屏风处的另一端。

闻此言,谢离愁脚步一顿,把要从他袖子里探出头来的蛇给按回去。他提声回道:“多谢贺娘子那日饶蛇不死之恩。我必定竭尽全力,助娘子解身上此毒。”

从竹榻处飘来一句回话:“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逼你。”

谢离愁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下,裴玉清倾身过去接取:“有劳谢公子送药过来。”

谢离愁颔首,衣袍撩起坐下。

顾玲珑将针一枚枚收起,道:“你还差几味药还没找到?你这身上的毒一日不解,我就得一日盯着你。可我怎么瞧不出你有半分着急的模样?”

贺问寻坐起身来:“我就算再急,能把药材急出来吗?我还差两味,白花蛇舌草和戚百草。”

听闻只差这两味,顾玲珑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她拍拍贺问寻的背:“只差这两味对吧?真是巧极了,我近日恰好也知晓这剩下两味药从何处获取,本想写信告知你,现在倒是可以当面说了。你可知道江湖天盛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