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不按常理出牌的图片加说说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7章(第1页)

听着简单,实则比较考验的是东西调配,以及手法。做得好,贴合脸部,自然无暇。做得不好,丑脸一张,看着瘆人。

贺问寻t道:“快拿来我看看。”

裴玉清从屏风后绕过来,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面具。

贺问寻双手接过来,其物触手生凉,薄如蝉翼。为省事,她直接拿裴玉清的瞳孔当镜子,直接套在脸上,最后在下巴处细细按压捋平。

她问:“怎么样?”

裴玉清看着另一个自己用手支着下颔,着一身石榴红色裙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着实好笑。他嘴角有些难压住,用袖子挡住,“挺像的。”

贺问寻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赞叹:“裴郎,你手艺确实不错。带上去并无任何异物之感。”

一阵促急的脚步由远及近。门嘎吱一声推开,风夹杂着雪花飘荡进来。

“少主人。”

白芨匆匆走进来,抬头就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再上下左右各扫一眼,站着那位清风明月,坐着的则慵懒随性,瞬间愣住。小姑娘涨红了脸,有些无措,说话打结:“怎…怎么…有两个裴公子?”

贺问寻咯咯笑了几声,对她的呆愣反应很满意,摘下面具:“是我。怎么了?”

白芨手中紧紧拽着信笺,道:“是百里家出事了。”

百里云乃一资财雄厚的富商,与龙姥姥相识,两人颇有些渊源。现如今的医庐就是百里云出资所助,可以称得上的是金主。

话说这一年以来,江湖上莫名地冒出一采花大盗,其武功不错,尤善轻功,跑得那是相当的一个快。但这采花大盗嘴挑得很,专选会武,且尚在阁中的男子。凡是被看上的皆无一幸免。

更令人恼火的是,这采花大盗出手前,会先递拜帖,帖子后会写好几月几日,那是她来府上掳走男子的日子。可以看得出,这人是光明正大的抢,态度很是猖狂,还带有着蔑视之意。

百里云写信过来就是为这事,她膝下唯一的儿子百里奚被这采花大盗看上了,称会在四月二十来劫人。信上写,她的儿子百里奚自从收到拜帖之后,整个人时常做噩梦,精神萎靡不振。

这事在书当中只是一个小插曲事件。当时原身只是写了封信以表爱莫能助,但从此百里云便断了给医庐的资助,事件的结局是这个采花淫贼是由天青阁的人出面解决,但百里奚还是难逃贼手,最终小公子在送回来的第一晚投河自尽。

不论是医庐内的药材管理,还是医童们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钱。她作为医庐的少主人,百里云作为她的金主,于情于理她都接。而贺问寻等的也是这件事。

贺问寻瞟一眼白芨。

白芨心领神会,利索地将笔墨纸砚一并拿来。

贺问寻将回信递去,道:“等开春了就上路,你让百里东家莫着急。再顺带给百里小公子捎上一罐沉香丸,让他安安心。”

白芨接过回信,香丸后离去。

裴玉清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

贺问寻摆弄着红梅,一句话总结:“有个色狼看上她儿子了,让我去打跑那个坏女人。”

裴玉清一杯茶直接呛在嗓子里,他用广袖捂住嘴巴:“咳…咳…咳…”

“那你是要一个人去吗?”

贺问寻不欲多说些什么,简答回答:“我打算带着你一起去。”

此次去莲花镇百里一家,本就是贺问寻安排好的一环。她打算此事了结之后,便云游四海,找寻药材。要么搜集齐全,药到病除,要么三年期限一到,客死他乡。

在离开的前一日,贺问寻提着一壶酒到医庐后的小山丘上。

那里立着一块墓碑,地下埋着的人是她的恩师龙姥姥。

落日的余晖洒在碑上,萧瑟的冬季为其添上一股落寞之意,风微微带起她的裙摆。

她静静站在那儿立了半晌。梦里与龙姥姥相处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份师徒恩情她还是铭记在心。

贺问寻轻酌一口酒:“师傅,小徒此次出行,归期不定,恐往后不能常来此处,多多见谅。”

将剩余的酒往墓碑前洒上一圈后,贺问寻头也不回地走了。

世事无常,谁能预料到后事如何发展。她无法得知这是否是最后一次来祭拜龙姥姥。

……

冬去春来,沿途的雪都化开来,一路上的春意盎然消散冬季带来的沉闷。

马车沿着官道缓缓而行。驾驶马车的娘子,姓周,常在外奔跑,年岁三十五依旧是孑然一身。贺问寻原本是想让白芨行驶马车,但考虑到医庐需要有人管理,便把小姑娘留了下来。

裴玉清撩起车帘,看着沿途的草木风景,一阵风顺着灌进来,带着他身上的香气吹向坐在他对面的贺问寻。此刻的她,懒懒地靠在车壁上,一本书覆在她脸上。

贺问寻将盖住脸的话本放下,双眼迷离,呓语不清:“你身上好香啊。”

“是新制的香。用料是檀香,茉莉花,侧柏叶……”

裴玉清止住话头,看着双眼紧闭的贺问寻。她手中拿着的书突然滑落,啪嗒一声,掉在马车内。

好奇心驱使着裴玉清捡起来,只见翻开的那一页正写着——玉郎被那女子压倒在榻上,泫然欲泣,口中喃喃说着不要。那女子恍若未闻,不断撕扯着他的衣衫,莹白的肩头显露出来,她的手往衣襟内探去…

他翻到书封面,上写着《玉郎传》,面无表情地将其合上,耳朵上的淡粉却悄然显现。裴郎下意识攥紧指尖,书皮被捏得泛皱。

贺问寻是被人摇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