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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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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贺问寻道:“从马车到这儿,你就不曾讲话。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她的手穿插于他的指缝间,大拇指在他的手掌心写写画画,盛情邀约:“这木桶大得很,不如和我一起洗?”

裴玉清从善如流地在贺问寻面前将衣衫一件件脱下。

贺问寻单手将裴玉清圈于怀中:“有道是佳人嗔不语,眉间蹙春山,”

她用手指细细描绘他的眉形,“不知我可否为佳人解千愁?”

裴玉清神色淡淡,语气幽幽:“我只是觉得妻主大人魅力无限,不过是比武赢了两场,就能博得那些男儿郎的芳心,还私下里讨论妻主是否有家室。”

他将澡豆置于手中,用水打湿,揉搓成一团泡沫,将其抹在贺问寻的锁骨上,状似无意问:“不知那位突然冒出来的刘公子都和妻主说了些什么话?”

贺问寻的手一顿,顺其自然地往下走,停在他花瓣一样的唇上,眼里多了几分促狭笑意:“那可不是刘公子,那是大周刘姓皇室七殿下。我和他也没说些什么,一些客套话罢了。说起来,我怎么没发现裴郎你原来是用醋做的。”

……用醋做的,这是变相在说他是妒夫是不是?

裴玉清直接张嘴,狠狠轻咬几口,把脸撇过去,白皙的脸颊、脖颈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起伏不定的胸膛上滚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贺问寻看着手指上的淡淡牙印,凑过去直接把裴玉清压在桶壁上,道:“原来还是只会咬人的小猫啊。你信不信我直接在木桶里……”

裴玉清赶忙转过脸来,雾气熏得他的眼眸湿漉漉的。他用手抵着她:“这木桶经不起如此折腾,到时候会翻的。”

声音愈发细微,最后仿若小猫喵喵叫,他道:“我在塌上等你。”

贺问寻低声嗯了一声。

本意只是想逗逗他玩,但看他紧咬嘴唇、一脸窘困的模样,她现在还真的是有点……想要欺负他了。

明明是他先招惹她的。

不待多想,贺问寻吻住他的唇,一只手已经伸到水下,轻拢慢捻抹复挑。

这莫大的刺激令裴玉清一震,从喉咙深处涌上来的声音吞没在吻中,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按在她肩上的手指倏然收紧。

良久才放开他。

被欺负的人眸底含嗔,眼角的泪痣似乎在跳动。他抓住那只肆意妄为的手,轻颤颤道:“你就知道欺负我…水里真的受不住…不要在这里…求你了…”

天边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滴答滴答的雨声掩盖了那若有若无的低吟。

昏暗的室内,人影交织,帐幔轻摇,此生此夜长好。

哞哞

连绵之雨自夜幕而降,直至翌日午后仍未止歇。原定于今日之马球,因场地潮湿,延至后日举行。

午后,天色微阴,一艘船在江上悠悠晃荡驶来,而后停靠在码头上。只见一辆宽敞马车在柳树下静候,几个奴侍在旁守立。

一个着青碧色衣衫的女郎率先从船上下来。她转身,伸出手欲要扶她身后那位着一身云锦袍,头戴白色帷帽的男子上来。

此人一袭白衫立于船头上,风姿绰约,只消一眼便能注意得到。

男子对那伸来的手视若无睹,从宽袖中伸出皓白玉腕,提起腰间衫,无需她人,便从容抬步,稳稳当当地上了岸。

温明诲不在意地笑了笑,对此习以为常。

候在马车旁的奴侍立即拿出踏脚凳,温明珠顺势踩着凳子,径直进入车内。帘子落下,将车内的美人背影掩盖住。

温明诲收回目光。

奴侍向前,躬身行礼:“温阁主,院子一切都按照您说的备好了。”

温明诲颔首,道:“水路一途辛苦劳累,让人先备好热水与吃食。”

奴侍道:“是。”

温明诲进入马车内,瞧见那人已将帷帽摘下,正静静坐在马车内一隅,垂首敛眸地拿着一卷书册看。

她极为自然地凑过去坐到温明珠的身旁,蔼声道:“车内光线不好,看久了伤眼,你还是莫看了罢。”

温明诲伸手想要去握住温明珠放在腿上的手,温明珠旋即将手收回,默不作声地挪到另一旁坐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就拉远了。

温明珠轻轻撩开车帘一角,看着倒退的街上景象。

温明诲道:“我们来的时机刚刚好,正好碰上马球赛,到时你也一并去吧,也好散散心。”

那人听而不闻。

温明诲接着道:“听人说谢离愁外出寻药,碰巧也在这儿。我刚刚差人去寻他了,说不定过会他便来与你作伴。”

温明珠眼睫微颤,神情依旧是那一贯的冷漠疏离,唯有掩藏在广袖之中的手掌心,微微沁出些许冷汗。

马车在一个古朴雅致的院子前缓缓停下。

待侍人掀起车帘,温明珠带上帷帽,先一步走下马车,踏步进入院内。

这些侍人都是原先便在这院落中,专门侍奉每次下榻于此的客人。

侍人各司其职,有的在打扫院内,有的则在廊下擦地。这对新来的男客人和女客人既不同行,那男客人也不遵循礼法落在女客人身后,反而是疾步匆匆地走在前面。两人隔着老远,中间能塞下七八个人不止。

观及此,侍人们都觉得莫名其妙,怪异得很,但皆心有灵犀般低头忙于自己手中活计,装作看不见。

院落内,楼台亭阁,错落有致。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小径两旁,繁花似锦,散发出阵阵馥郁的芬芳。

温明珠对周围雅致之景无任何一丝驻足观赏之意,一路疾行,连为他领路的侍人也不得不加快脚步紧紧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