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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林如昭有點不解:「好端端的,你忽然與我解釋這個做什麼?」
6勁看她,他膚色深,呈麥色,劍眉星目,與白淨書生比,更多幾分野性與不馴,何況他輪廓硬朗,下頜線收得緊,更有種不受管教的野馬之感。
他問道:「你不在意?」
林如昭道:「我為何要在意?」
她又不想跟他待在一處!
6勁的目光靜靜的,卻有很強勢地探究感,像是一片薄刃,可以將皮囊剝開,直探心臟。
他看了會兒,道:「我知道了。」
但6勁還是沒有走,既然他沒有走,又怎麼算知道了呢?林如昭懷疑他是花架子多卻沒有真本事,不然現在應當已經看穿她的心意,頗有自知之明地離去了。
林如昭有些猶豫。
這猶豫是來自於今天她和6勁見的這一面,直至現在,6勁都沒有口出粗鄙之言,這不經讓她心生期待,覺得6勁或許也是個可以好商好量的人。
於是她秉著機會難得,時不待我的想法,敲了敲轎壁,示意嬤嬤們先把轎子放下。
林如昭鄭重其事道:「侯爺,我有話要對你說。」
6勁好似有些意外,但等反應過來,他的目光遽然深邃了起來,他揮手要叫那些僕從退下。
林如昭忙道:「她們就在此處,不去別處。」
6勁抱臂,看著林如昭:「當真?我們夫妻之間的私房話,也能叫外人聽了去。」
林如昭漲紅了臉。
怪不得6勁頭個反應就是叫退僕從,原來他是這樣誤會了她。
他這是把她當作什麼了?
林如昭臉憋得通紅,跟個粉蘋果似的,她氣沖沖道:「我們之間沒什麼話是外人聽不得的,便是現在叫我站到醉仙樓頂與你喊話,我也身正不怕影子斜!」
「是嗎?」6勁淡淡的,「但我就不一定了。」
林如昭發現自己真的很難忍住罵6勁登徒子的衝動,可是當看到他砂鍋一樣大的鐵拳,想到那日他輕輕鬆鬆把三米高的太
湖石砸碎,她還是畏懼地往轎子裡縮了縮。
識時務者為俊傑,罷了罷了。
林如昭道:「侯爺久居北境或許不知,我從小在家被寵壞,家母早年一心替我招婿上門,因此一應針黹持家之事都不曾教我,每日只要我作樂玩鬧,揮金如土。我雖忝列雙姝,卻不曾有半幅才學,將軍若是有心打探,便可知我雖擅長者皆在胭脂水粉,穿金著紫上,實在不堪為賢妻良母。」
「我聽聞侯爺在北境亦有府邸,正缺人執掌中饋,但我連家中小院的帳本都算不明白,恐難當大任。」
林如昭半真半假說完,心裡隱隱得意。
世人都道娶妻娶賢,為的不就是有個老黃牛替他們任勞任怨地掌管內院,可她林如昭帳算不明白,女工不會,還喜歡揮金如土,與賢字半點不沾。